听了齐淑宁的话,唐锦年怔住了。
他没想到,淑宁会这么说,更没想到淑宁竟然一点担心都没有,就这样洋溢着笑容的跟他说,要跟他一同前往古阳。
“淑宁,你该知道,这一路上,危险重重,而且,你不也梦见……”
齐淑宁伸手拉住了唐锦年的说。
这个在她眼里,就是个大男孩的手。
“不要担心,正是因为我梦见了,所以我知道危险在哪里,如果在有预示的前提下,我们还无法面对困难并解决困难,那便是白白的浪费的大好的机会,不是么?”
“淑宁,我不能拉着你与我一起涉险,我正想办法,我可以想办法把姑母接过来,尽管卞州也不见得多安全,但是至少在这世子府,我还是有把握的。”
齐淑宁摇摇头,“唐锦年,你知道问题的所在,可是你在逃避问题。你接的过来么?你步步为营,却还不够强大,对不对?”
唐锦年没想到齐淑宁会这样直白的就将他最不想要承认的东西就这样给戳破了。
没错,他不够强大。
他现在人在西魏,还是个质子,他空有一身武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费尽心血,将生意做至三国之内,可是收入并不可观,至少在面对世子府和幽堂以及他所需要的强大消息来源这样庞大的开销下,他如履薄冰。
西魏防着他,北梁巴不得他马上就死,剩下个南域却未知且神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栖身于哪里,而哪里又是安全的。
他每日所想的,便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并且变得更强。
齐淑宁知道自己说话不中听,看到唐锦年这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可能又戳人心窝子了。
看在对方就是个少年的份上,齐淑宁叹口气,“我知道你胸有沟壑,我也知道你有远大抱负,我更知道你有责任心,想要保护我,不让我涉险。”
齐淑宁坐在唐锦年的身边,一个少年,一个女孩,肩并肩,一大一小,却说不出的和谐。
齐淑宁没有再看她,只是没有焦距的说:“我听说,你爸爸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你跟你妈妈也多年未见。现在你姑姑病了,你很着急对不对。”
唐锦年没说话,齐淑宁也没指望唐锦年回答她,只是接着说:“从前,我或许不理解,可是现在我想想,如果我的父亲母亲,我的至亲至爱的人,生病了,需要我了,我一定快马加鞭的赶过去。生命,是我们无法承受之重。”
唐锦年转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无法承受之重”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字字敲在他的心头。
是啊,如果因为他的胆怯和懦弱,与姑母天人永隔,他该如何面对四哥,更无法面对自己。
“所以,别犹豫了,我有好办法,你要听听吗?或许是最笨的,但是也很有可能是最有效的办法。怎么样,要不要知道?”
唐锦年看着眼前的女孩,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