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爷一听老头儿这话,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回过味儿来,老头儿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杀了他们的猴子神,亏欠了他们,老头儿这时候是在暗示他,村里没了猴子神的事儿,不能让这些响马知道。
我太爷回头朝老头儿喊了一句,“放心吧,欠你们的情小爷这辈子都会记着的。”
老头儿冲我太爷抱了抱拳,“那老朽就在这里谢过了!”
刀疤独眼龙这匹马的脾气,跟刀疤独眼龙的脾气一样臭,也可能因为认主的缘故,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太爷骑上它随马队没走出多远,这匹臭马就把我太爷的火儿勾了起来。我太爷抬起手里的马鞭子,啪啪啪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几下。
几鞭子抽下去,这匹马倒没啥事儿,我太爷因为用力过猛,身上那些好不容易不再流血的伤口,又崩开了,鲜血直流。
又随马队走出一段路程以后,我太爷感觉自己头晕眼花,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了,突然眼前一黑,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摔地上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太爷脑子里迷迷糊糊有了些意识以后,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喊声,“你来呀,过来呀,你看,我把衣服都脱了,来欺负我呀,咯咯咯咯……”
谁?
我太爷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间矮小的土房子里,光线十分昏暗,感觉上好像已经是傍晚时分,这时候,他正躺在土房子一角的小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我太爷愣愣地回忆了一下,记得自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怎么会在这里呢?抬头朝土房子里看看,房子不大,除了一张方桌几把椅子,再没啥别的摆设。
这又是哪里?难道是响马的山寨?
想着,我太爷用双手撑住床板,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着上身,身上那些伤口不知道在啥时候给人包扎停当,虽然疼,却已经不再流血。
这时候,女人娇滴滴的喊声并没有停止,一声声传来,在这昏暗寂寥的傍晚时分,听上去就像女鬼勾魂儿似的,导致我太爷后脊梁沟儿发寒。
试着努了努劲儿,我太爷翻身从床上下来,见自己的鞋子在床下放着,穿上鞋子,起身就想到窗户那里朝外面看看。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动了,吱扭一声,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我太爷扭头一看,是那个中年书生,我太爷顿时在心里吁了口气,看来自己昏迷以后,这些响马弄了辆马车之类的,把自己拉回了山寨。
中年书生手里拿着一身干净衣服,进门看到我太爷已经下床,先是一愣,跟着说了句:“这么快就醒了,小兄弟果然禀赋异于常人。”说着,甩手把衣服扔给了我太爷,“穿上衣服随我去吃饭,吃过饭给我大哥的妹子看看。”说着,中年书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认清这是哪里,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太爷拿着衣服抖了抖,没理会中年书生这句话。
穿上衣裤,随中年书生出门来到了外面,我太爷打眼一看,这是一座环形大院儿,大小几十座房屋林立四周,从房屋是数量来看,都快抵得上一个村落了。
大院儿前后有两道门,一道大门一道小门,紧挨着小门旁边,有间马棚,里面马匹众多,从数量来看,这绺子的规模并不算小。
大院儿中间,有块不小的空地,空地一侧放着几个兵器架,兵器架上搭满了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整个儿看上去像个演武场。
我太爷随着中年书生穿过演武场,朝马棚旁边一个烟囱里冒着热蒸汽的房子走去,看那样子,像是寨子里的伙房。
我太爷这时候,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看着从烟囱里冒出的热蒸汽,嗅了两下鼻子,隐隐闻到一股菜香味儿,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了起来。
这些响马的伙食,并不像书里写的那样儿,大块儿吃肉大碗儿喝酒。我太爷在伙房没见着酒,只有大一锅熬的热气腾腾的大烩菜,里面偶尔能见着几块肉,馒头倒是白面馒头,总的来说比寻常百姓家里的伙食好上那么一丁点儿。
我太爷着实饿坏了,饿死鬼投胎似的,一口气吃了五碗烩菜,十几个白面大馒头,看的旁边那些响马喽啰目瞪口呆。
吃过饭以后,独霸天走过来问了我太爷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期间,我太爷知道了这响马头子的名字,一个让人很无语的名字。这独霸天姓单,单名一个“仁”字。对于独霸天的名字,我太爷到了老年的时候还记忆犹新。
单仁(善人),这名字,算是被这杀人越货的响马头子给糟践了。
随后,独霸天带着我太爷去见他妹妹,让我太爷没想到的是,独霸天妹妹的房间竟在他那间小土房的隔壁。
来到房间门口,独霸天没着急推门,先在门口儿喊了一声,“小翠,我带先生来给雪儿看病,方便进去吗?”
房间里顿时传来一个女孩儿慌乱的声音,“大当家的,您、您先等一下……”
独霸天示意我太爷稍等,我太爷这时候听到房间里一阵嘈杂,有两女孩儿低低的哀求,也有另外一个女孩儿不快的嗔骂和挣扎,听上去乱七八糟的。
过了好一会儿,嘈杂声听不到了,紧跟着,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我太爷抬头一看,开门的是一个神色稍显慌乱的小丫头,年龄大概在十四五岁,额头满是细汗。
独霸天见状,一脸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示意我太爷跟他进房间。
跟着独霸天走进房间以后,我太爷扫眼朝房间里一看,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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