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城剑眉上挑,动了怒气。
他向前走了一步,来到了孙少名身前。
孙少名看他神色倔强,冷冷道,“怎么,你不服气?”
李倾城正要出手,忽然胳膊被人拉住。李金瓶摇摇头,低头道,“算了。”李大准也连忙凑上前,小心赔不是,“这位少爷,我孙女不懂规矩,坏了礼数,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哈。”
“啪!”
李大准挨了一记耳光,脸上五个指印,高高肿了起来。他捂着脸,对一名船伙计道,“小武,你下去看看。”叫小武的船工应是,李大准将一条绳索绑在他腰间,叮嘱道,“小心水下暗流。”
小武纵身跳了下去,他自幼在江中长大,水性极好,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过了许久,才缓缓浮上来,对船上喊道,“船体陷入三尺多,恐怕大家要下船拖了。”
他向船上游了过来,这时忽然一个浪头过来,将小武卷入水中,小武没有站稳,登时跌落,好在他水性好,双脚站立水中,忽然开口道,“不好!”
河底的泥沙淤积多年,柔软无比,加上此处又是暗窝子,他整个人开始陷了下去。李大准经验丰富,喊道,“暗窝子!小武别动!”玩水之人,最怕水中暗窝子,如沙漠中流沙、沼泽中的泥地一般,越是挣扎、陷的越快。
好在他身上绑了绳索,李大准吩咐众人向上拉绳索,准备将他拉上来。忽然,一道寒光闪过,系在小武腰间的绳索,竟被什么东西切断了。失去拉力,小武一动不动,又向下沉去。
萧金衍见状,将一块木板扔了下去,喊道,“扶住!”然后手持绳索,跳入河中,几下来到小武身旁,将小武缠住,对赵拦江比划了个手势,赵拦江脚下扎稳马步,微一用力,将二人拽了上来。
小武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脸色苍白。在看手臂之上,有一块淤青,似乎被什么击中。不过,捡回了一条性命,这块淤青也算不得什么了。孙少名一旁道,“给你们半个时辰,离开这鬼地方。”又冷哼一声,“败了本少爷兴致。”
说着,转身回到舱内。
李大准掌舵,萧、赵、李三人与另两个伙计来到岸边,准备拉纤。
李倾城心中不满,“若不是小师父拦我,我今日就将那姓孙的踹入江中。”
赵拦江道,“光说有什么用?”
萧金衍叹了口气,道:“算了,人家是本家,你自己逞一时之快,把人打了,将来这对爷孙还怎样在江面上混下去?人家还要吃这路饭呢,你能护他们一时,能护他们一世?”
“这小子什么来路?”
萧金衍道:“御剑山庄的少庄主。”
李倾城不屑道,“二流门派而已。”
金陵李家是江湖上四大世家之首,家主李小花在江湖上的地位,与武当、少林两派掌门相若,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倒也不是拖大。绳索已拴好,李倾城一肚子火气,运起真气,向上游拉纤。
整个船身开始剧烈摇动。
坐在船舱的徐供奉感应到船上真气,眼睛微睁,露出一丝精光。
其余几人也上前帮忙,将船拉出了浅滩。
船继续前行。
小武整条胳膊肿得老高,李金瓶骂道,“你平日里的能耐都哪里去了?这么点事情,都干不好?”口中虽如此说,李金瓶刀子嘴豆腐心,去将一瓶治淤伤的药酒拿来,倒在手中,给他涂抹。
小武委屈道:“金瓶姐,我也不知为何,胳膊忽然一痛,就没了知觉。”
赵拦江上前看了一眼,“有人用暗器偷袭了你。”
李金瓶望了一眼船舱,“肯定是那家伙干得,这不是草菅人命嘛。”
李倾城道:“小师父,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上去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李金瓶说好呀,不过转念又道:“算了,他们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门派,咱们无名门人单力薄,不是他们对手。”也许是她觉得作为师父说这种话有些窝囊,强颜笑了笑,“这笔账,咱们无名门先记下,从明天起,我传授你们无名刀法,你们好好用功,不能丢了咱们无名派的脸面,懂不懂?”
三人点头应是。
当天夜间,赵拦江也加入了甲板大军。原因是船舱下众人实在受不了他的臭脚,他被赶了上来。
船借着风力,在江面上缓缓的行驶。
三人坐在甲板之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