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小吴啊,我这马上有个紧急的门诊,你找我有啥事?”
“是这样的,王主任,我朋友想跟您当面面谈一下,她现在正在医院,您看您啥前儿有空?”
吴季毕恭毕敬地说道。
虽然是绕了几个关系的关系,但是吴季的个人身份地位还是蛮高,他们这些高干子弟在这个社会上不管是哪个体系都特别容易混得开。
由此可见,素质只是个人的,不是群体的。
吴季相当讲究社交礼仪和个人素质,不管在什么事情上他都没有摆谱的习惯。
“我看看,”王主任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时间随后继续说道,“大概45分钟之后可以结束,到时候我去病房找他们吧。”
“嗳~好的,好的,谢谢王主任。”
挂完电话,这个事儿就办妥了。
吴季又连忙给宋鳞比去电话,安排妥当此事。
“Lynn,王主任说了45分钟后从紧急门诊上回来,到时候去病房找你们,你不着急走的话,就在那等会儿吧。”
“好的,感谢,感谢,今天忙完了请你喝咖啡。”
“那好啊,我下午不忙,等你的咖啡咯。”
跟吴季也又隔了好久未见了,每次突发状况都会有这么一个靠谱的人,能向她伸出援手,能永远不计较地对她毫无保留。
人生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总能在对方身上互相映射出来另一个自己。
但是,有些人已经没有了人生。
人生就是这样,既平凡又无常。
所以古人才会如此肆然,说什么‘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挂完电话后,宋鳞比朝司徒璞云挥了挥手机,用眼神安抚他并宽慰道,
“没事,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找医生聊聊。”
“好的,我可能真的不行,鳞比,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这点事情都搞不清楚!”
“别这么说,每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可能会保持清醒的,你能做到这一步,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嗯……”司徒璞云低着头。
“我们俩也要同个频,你要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里,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活,还是尽力即可?”
司徒璞云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宋鳞比。
这么赤裸裸的问题摆在眼前,一时间自己竟不知该做何反应,要怎么办?
“司徒,现在的问题是医生也没有比较有把握的方案,但是方案如果有的话,你的态度你得告诉我才行,这样我们才能一致做决定,不是吗?”
“嗯,那会怎样……”
“如果没有特别有把握的方案,你还打算继续救治,还是姑息治疗?”
姑息?她还这么年轻,就要姑息了吗?
姑息?他们才开始这么短暂的相遇,就要姑息了吗?
她会离开自己吗?
“我……我不知道。”
司徒璞云低着头,盯着地上自己的鞋面看,地上的大理石灯光的折射之下,突然令他觉得发昏。
那些花纹似乎在耻笑他,一圈一圈的涟漪在他面前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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