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当空,遮天蔽月,倾盆大雨却浇不灭滔天的罪焰。
上百名持械凶徒冲出酒吧,袭向包围在大门外的警察和修管局人员,两条繁华的商业街,瞬间成了混乱的战场。
包围圈被冲散,突然的袭击和巨大的人数差距使得宋云生一方节节败退,即便鸣枪示警,却也根本无法阻止这群失去理智的疯子。
“支援!请求支援!封锁街口的所有人!立刻赶来支援!”
而在酒吧内,偌大的舞厅空空荡荡,目之所及,只剩下露台上站立的齐霖和徐擎峰。
“走吧,前辈。车已经安排好了,你要的报告和往来记录,都在车上。”
随手摘下面具,一脚踏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包间。
跟着徐擎峰,齐霖走进一扇暗门,一条暗道直通车库,一辆无牌的迈巴赫正停在暗道出口等候。
直到和徐擎峰一同坐到后座,沉默许久的齐霖开了口:
“你已经知道我并不是徐爷派来的人吧。”
徐擎峰似乎意外于齐霖的坦然,点点头:“没错。在你向我阐明那三点来意时,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我父亲派来的人。”
齐霖虽然猜到自已暴露,可没想到居然暴露的这么早。
随即徐擎峰开始解释:“明白为什么嘛…”他的语气陡然一变,似乎有无尽的嫉恨和怒火,“因为徐天成绝不会对我有怜悯!
“在他眼里,看重的永远只有我哥哥;而我,不过是他和娼妓所生的低贱私生子!
“无论我多听话、多努力,我也只不过是个工具!
“一旦我做错,他就会毫不留情舍弃我,怎么可能会好心派人回来帮我?”
齐霖不为所动,只是暗暗记下了【徐天成】三个字,哪怕徐擎峰将故事说得再可怜,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怜悯。
在酒吧目睹了徐擎峰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之后,齐霖清楚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果然,话音未落,徐擎峰便换了一副嘴脸,从车内拿出一块硬盘,轻推至齐霖手边。
“我看得出,你修复失败药傀的手段,早已超过药剂本身。有了这般造化,哪里还需要什么药剂?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我也不会追究是不是你招来修管局,连同我承诺过的一切,作为换取你跟我合作的筹码,怎么样?”
徐擎峰这一刻显现出了他的贪婪,曾被他视若珍宝的药剂,像一根香烟随意被夹在指间,直勾勾盯着齐霖,等待齐霖的回答。
突然,一阵急刹打断了车内的谈话。
“怎么回事?”
“好像是因为暴乱,要逃离商业街的人太多,路口被车堵住了,开不动。”
齐霖瞥向窗外:
原本宽阔的双车道塞满了要逃命的车辆;两侧的人行道,人们在瓢泼大雨中逃窜,酒吧里持械暴徒开始蔓延到大街上。
齐霖心生寒意。
“人行道不是很宽敞嘛?冲上去。”
“啊……可是。”
司机的话还没说出口,漆黑的铁便抵住了他的后脑。
徐擎峰单指扣住扳机,冰冷的脸上看不见一丝人性。
“够了。”
“嗯?”
齐霖冷声重复:“我说,够了!”
徐擎峰报以冷笑,调转枪口对上木傀的脑门:“那太可惜了,我是不是可以视作你在拒绝?”
齐霖不闪不避,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探手一握,那把枪就成了手里的一团废铜烂铁。
铸铁般生硬的手掐住徐擎峰的脖子,将他死死抵在车门上,齐霖要让徐擎峰为他犯下的罪孽经受应有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