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告诉秦宁,二皇子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再睡一段时间就能够苏醒。
听了这话,秦宁稍稍安心,这个时候,二皇子要是有了重大情况,攻打魂运城的计划就要整个泡汤了。
既然二皇子没事,目前整顿惨败的部队,把军心收拢起来才是重中之重。不然,带着惨败心理阴影打仗,那是灾难性的。
第二天一早,二皇子依旧在沉睡,秦宁将所有的残兵败将召集到一起,开始训话。
“本军师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天下没有无用之兵,只有无用之将。这话说的有些偏颇,却也不无道理。鹰愁渡一役,前锋营阵亡五千多,受伤的也不在少数,深究原因,就是制定战略的时候,就有着买下失败的根源。如果仅仅如此,也不是没有挽回的可能。”
说到这里,秦宁深深叹息一声。
接着,秦宁语重心长说道:“其实,只要是能够纠正战略上的先天不足,也不至于导致这样的结果。我们的失误在于,个人的智计,永远比不上集体的智慧,一旦一项作战计划没有了不同的声音,没有质疑和反对,那是相当危险的。因为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谁能够保证个人能够全部预料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稍停了一下,秦宁说道:“多了,我就不说了,现在,从将领到士兵,都来说说,自己在这场战斗中,都干了什么,为什么会打得这样窝囊?这样的惨败结果,谁都有责任,知耻而后勇,不但是给那些死难的兄弟们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们不要活在失败的阴影中,而是要从失败的阴影中站起来,把那些加于我们的伤害,十倍奉还回去!”
将领们一个个惭愧无比,溃逃下来的士兵也觉得颜面无光,都纷纷低下头。
就在众人都在沉默,谁也不想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军师的话很有道理,大家都有责任,既然没人站出来第一个说话,我就第一个说吧。”
秦宁一看,赶紧躬身施礼:“殿下,您怎么起来了?您这样的身体,还是好好休息吧。”
二皇子一摆手,摇头说道:“军师,我还能睡得着么?鹰愁渡一役,是我犹豫不决,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军师做这样的整顿,是很有必要的。我就先说说吧。”
其实,二皇子很明白,惨败对一支部队的心理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带着这种心理阴暗,很可能这辈子都摆脱不了。
唯有疏导暗淡这种情怀,才能够重振军心。
秦宁这样组,实际上是把每个人心里最痛楚的阴暗面彻底暴晒出来,达到秦宁所说的知耻后勇的效果,这样才能够重塑军心。
反正也是丢人了,不说出来,反而是让人看扁了,敢做不敢当,那不是大丈夫的行为。二皇子纵横七星铁壁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有枭雄的潜质的。
二皇子轻声慢语,检讨了自己的行为过失,把战败的责任大部分揽到了自己身上,并表示,今后一定要注意这方面的事情,多听听不同意见,不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二皇子的话,在将士心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既然二皇子都这样了,谁还能比二皇子的面子大?将领们纷纷发言,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也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接着,就是一些士兵的检讨,战略战术的事情固然与他们无关,但在实际战斗中,面对敌人惊慌失措是不争的事实。个人的举止不当,引发了整体的紊乱,这个责任,也赖不到将领的头上。
整整一天的时间,就是吃饭,也都在这样的气氛下进行。通过自揭伤疤,人人感觉压抑的心理松快了不少,整个人也从紧绷的状态中,慢慢恢复。
秦宁和二皇子看到整顿很有效果,便安慰大家,好好休息,只要调整一番,我们还是那支战无不胜的铁血之师。
经过这件事情,秦宁对于二皇子的认识,可就有些纠结了。通过最近种种迹象表明,二皇子那张平和的脸庞之下,隐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再加上他的身边还围绕着一群不同的心腹,一旦这些人发挥了作用,谁都不知道二皇子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秦宁觉得二皇子绝对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无能之辈,有着一股阴狠劲,这样的人要是真的放任发展,也确实有可能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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