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燧都几个大粮行的仓库,也都被搬得干干净净。
甚而是,和夏侯无名有关的,和风熵有关的那些文武臣子,他们家中的储备粮,也都被搬得一粒不剩。
如此又过了几天,燧都连发三十六道警讯,将几乎跑到东边边疆的风戎追回了燧都。
警讯上云,燧都秘卫发现,有文武臣子私下串联,意图趁风戎不在燧都坐镇时,图谋造反,将风戎的某位弟弟推上皇位。
风戎震怒,火急火燎的带着大群禁卫杀回了燧都。
当他返回燧都,突然发现,果然朝中好些文武大臣,居然举家潜逃,于是乎,他越发相信了警讯上的消息,气势汹汹的亲自带领人马,满大街的搜捕叛逆。
谁也不知道风戎是抽了什么风。
本来只是牵扯朝堂大员的事情,他却对着那些民间百姓下了杀手。
短短数日间,风戎以谋逆的罪名,杀了燧都一成百姓!
这个消息,实在是隐瞒不住,噩耗犹如飓风,呼啸着传遍了整个燧朝。
就在消息传到夏侯无名军营的这一天,晚餐后,夏侯无名大营内,无数将士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倒下,一个个浑身酸麻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大队大队的‘义师’浩浩荡荡的进驻大营。
他们看到,夏侯无名带领夏侯氏的将领和私军,连同一批和夏侯氏堪称死党的国主、州主,敞开军营大营,将巫铁、风笙,还有无数‘敌军’迎入了军营。
自家的统帅,悍然和敌人勾结。
此情此景,奉命前来‘平叛’的各方国主、州主只觉荒唐、荒诞,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座座超级传送阵轰然开启,从夏侯无名的大营,直达燧都。
按理说,前线军营,根本不可能和自家国都直接传送,这是极大违规、违纪的操作。
但是有夏侯无名这当朝太师主持,还有无数文武大臣配合,这等不合理、不合规的事情,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发生了。
应夏侯无名之军令,亲自统兵前来狶陌城的,来自北疆和南疆的国主有五十九人,州主有一千四百三十九人。这些国主、州主,眼见夏侯无名带着风苼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当即向风苼纳头就拜。
巫铁等人一夜忙碌。
燧都内,风戎大开杀戒,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的斩杀叛逆,杀得眼珠通红,杀得那些禁军战士都手脚发软。终于风戎开恩,让精神近乎崩溃的禁军休憩两天。
燧都难得的太平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燧都正中的钟楼上,几个骁勇有力的壮汉撞响了报时的金钟。
四方城门的城门官,按照惯例,带着守城士卒,在换班前,最后一次巡视城门和各处岗哨。他们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爬上了城楼,向城外眺望。
随后,尖锐的号角声、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整个燧都,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站满了衣甲鲜明的战士。上百家国主,数千家州主的旗号悬浮在空中,一条条战舰密密麻麻犹如乌云,将整个燧都的天空遮挡了大半。
一片云团端端正正的悬浮在正西城门楼子上空,四四方方的云团上,风苼端坐在赤金宝座上,身穿王爵冕服,身边簇拥着巫铁、夏侯无名、各方国主州主、逃出燧都的文武大臣等数万人。
风苼身边环绕的文武大臣,近乎大半个燧朝的朝堂。
尤其是和夏侯无名这位当朝太师地位相当的,同样是数朝元老的几位老臣,全都身穿全套朝服,腰身笔挺的站在风苼身后。
燧都城内,无数官员、将领、士卒、百姓,都看到了天空悬浮的战舰,尤其是这朵四四方方的巨大云团。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一名守城的禁军将领,同样也是风戎的心腹哆哆嗦嗦的站在皇城城楼上,远远的眺望着西门上空的风苼等人,嘶声尖叫道:“乱臣贼子……你们……你们……”
夏侯无名用力一甩身后的血色披风,大踏步上前了两步,厉声喝道:“乱臣贼子?尔等才是国之大贼……陛下何在?”
那禁军将领厉声喝道:“陛下正在宫中……”
夏侯无名大吼一声,打断了这禁军将领的话:“老夫问的不是那无道昏君,问的不是那篡位的暴君……老夫问的是,陛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