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竟然还敢提从前的事?”阮琼华拍着桌子咆哮起来。
若是被苏景川知道了当初阮南笙曾经觊觎过顾灵芸的事,恐怕非但顾灵芸救不出来,就连阮南笙也要被搭进去。
她自己生的儿子她还能不了解?在男女关系方面,他的占有欲太强了。
阮南笙瘪瘪嘴:“姑母,顾家的男丁已然被发配了,你若不救皇后,她恐怕也会被处死的。”
“哀家知道了!你走吧,让哀家静静!”阮琼华疲累的扶着额头,对阮南笙甩甩手。
阮南笙赌气似的起身:“姑母别忘了,我的父亲曾经为您顶了多大的罪,如今我只求您这一件事,你就如此不情愿,若是父亲知道了,他该多心寒啊!”
说罢,他悻悻的拂袖而去。
“母后,您可别气坏了身子。”苏景雅关切的上前抚着阮琼华急剧起伏的脊背。
阮琼华没好气的推开她:“安慰哀家有什么用?你倒是想个法子啊?平日里你的鬼点子不是挺多的吗?若是皇后出了事,哀家恐怕南笙会闹出什么动静来,因为他再祸及整个阮家,那哀家以后如何还有颜面去面对阮家酒泉下的列祖列宗。”
~
深夜,储秀宫,夜千宁忐忑的在寝殿里踱着步,那日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苏景川和丘长邑的对话。
事关重大,她也察觉到了这几日时不时都会有人在身后尾随着她,苏景川显然是对她起疑了。
她想要将苏景萱的死因告诉虞燕婉,让她想办法转达给苏景琛,可又怕苏景琛知道了,会惹得渊国内乱,闹得百姓不安。
也不知道千邪在泗州怎么样了?苏景琛到底有没有将他救出来。
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叩门声,吓得夜千宁不由得一个激灵,玉莲和千鹤这会儿应该都睡下了,那门外叩门的人到底是谁啊?
夜千宁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透过门缝仔细的向外打量,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面熟的小太监。
见她迟迟不肯开门,小太监显然有些着急,四处张望了一番后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书信,小心翼翼的塞进了门缝里。
夜千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直到亲眼看着那个小太监走远了,她才躬身捡起落在地上的书信。
打开信笺,她顿时被信上的内容惊住了:“皇上欲除掉摄政王,夜小公爷也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到底是谁送的信?谁会知道苏景川如此隐秘的决定呢?
夜千宁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方才那个小太监的模样,她好似在哪里见过他。
突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那日跟在江德海身后的那个小太监。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夜千宁再也不再犹豫了,快速的换上一套夜行衣,披上一件宽松的黑色斗篷出了门。
春天的夜晚已经开始变暖了,只是夜风依旧凉凉的,夜千宁疾行向永清宫的方向的同时,眸子不停的四处打量,心里的恐惧不言而喻。
入宫做了皇妃至今,她还是第一次走夜路。
一队巡逻的士兵迎面走过来,吓的夜千宁赶忙在旁边的水缸后躲了起来。
“娘娘,您小心点!”一个太监声从不远处的黑暗里传来,惊得原本要现身继续赶路的夜千宁赶忙又折了回去。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身后跟着几个身材高大的太监,匆匆的掠过,向着冷宫的方向疾步行进。
舒贵妃?透过夹道边微弱的灯光,夜千宁确认了方才从她面前走过的那个熟悉身影就是舒窈。
这大半夜的,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出于好奇,夜千宁鬼使神差的跟在他们身后,停在冷宫的回廊拐角处。
“顾灵芸,没想到在你死之前还能见到本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