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七望着杜若焦急的模样,赶忙低声询问:“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杜若含泪点头,语无伦次道:“又吐血了,王妃又吐血了!”
方才大夫明明说虞燕婉身体里的毒已经解了,怎的这会儿又吐血了?苏景琛疾行到伊人阁寝殿,低眉俯视面色愈发苍白的虞燕婉。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奴婢有罪!”屋内的众人纷纷吓的跪倒在地。
虞静姝站在角落里美目低垂,玉手无助的绞在一起:“王爷,婉婉方才喝了那碗汤药,而后便成了这个样子。”
顺着虞静姝玉手指着的方向,苏景琛看到了放在旁边案几上的药盅和药碗。
“莫寒,再去请大夫!”
苏景琛眉头微蹙,星目冷厉的环顾四周:“竹七,将方才接触过这碗汤药的所有人都给本王叫过来。”
竹七领命,不一会儿,便带着五六个婢女进了伊人阁。
苏景琛迈步出门,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几个婢女,一个一个的认真审视。
几个婢女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神情忐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夫为虞燕婉诊治后,这才表情凝重的出门,在苏景琛面前拱手低眉。
“王爷,王妃方才喝过的汤药里,被加入了少量的雷公藤,雷公藤剧毒,服用后便会导致肝心出血。”
“还好发现的及时,方才鄙人已经为她服下了祛毒丹,毒素虽然不能一下子完全被祛除,至少已经无性命之虞了。”
苏景琛这才舒了口气,阴郁的眸子再次逼向眼前的几个婢女。
“是谁?”
几个婢女个个眼神闪躲,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苏景琛一把夺过旁边侍卫手里的火把,挨个将她们几个的模样看了个真切。
几个婢女胆怯的望着从面前掠过的熊熊火光,不约而同的向后倒退了两步。
苏景琛深吸一口,唇间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喝声:“若是你自觉站出来,本王还可以免了你的死罪,若是你非要本王大动干戈的话,那就休怪本王查明事实后,将你凌迟了!”
几个婢女闻言,齐齐跪倒在地:“求王爷饶命,奴婢们真的没有下毒。”
“呵!”苏景琛冷喝一声,“若是你们都没有下毒,那这毒药是自己跑进药碗里的喽?你们都不肯承认,是想一起受罚吗?”
“王爷,奴婢说!”一个小侍女向前跪行两步,伏地叩头,“奴婢方才熬药的时候,小厨房的张叔特意拿了这个新药盅给奴婢,奴婢当时还问他,奴婢用的药盅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要突然换掉?他说是您的命令……”
大夫闻言,再次拿起药盅,这里摸摸,那里闻闻。
“王爷,这药盅确实有问题。”说着,他便用力的将药盅砸在了地上。
莫寒特意将马灯拿近了,让大夫仔细观察。
大夫扬起一大块药盅的碎片,在空中轻轻的一擞,一大把粉末便飘落了下来。
“这药盅的是特制的,夹层里有毒。”
苏景琛眉头一紧,张叔在这王府上伺候了十余载了,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他怎么会参与这样的事情。
莫寒带张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七窍流血,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