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偏殿,阮琼华坐在外间的正位上,眼神如刀子般,狠狠地刺向虞燕婉。
太医方才回禀,说苏景雅此番吐血昏迷,并非是落水所致,而是因为她中了毒。
他们在苏景雅的玉颈上,发现了一个已然变得紫黑的小针孔,因而也断定了苏景雅之所以中毒,是因为有人将沾有曼陀罗毒液的银针,刺进了她的玉颈。
现下苏景雅生死未卜,君天飒正竭尽全力的坐在内室的榻边,用银针为她祛毒。
疏影和薰儿站在一旁,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明明苏景雅的计划,只是让太后亲眼看到虞燕婉推她落水的,怎的这会儿还中毒了?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她们一时间怎么也想不通。
“你竟然敢对景雅下毒手?”
一向在虞燕婉面前慈眉善目的阮琼华,此刻就像是一头护在小狼崽前面的母狼一般,眼神令人恐惧。
虞燕婉一脸委屈,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方才太乱了,能对苏景雅下手的人太多了,她一时间竟毫无头绪。
“太后,不是我……”
舒窈唇角掠过一丝狡诈,起身匆匆的移步到虞燕婉跟前,双膝一弯,同她并肩跪在地上。
“太后明察,王妃为人单纯善良,她与公主无冤无仇,断断没有毒害公主的道理啊。”
疏影闻言,忽然从内室哭着冲了出来,跪行到阮琼华的跟前,抓着她的衣襟喃喃道。
“太后,昨夜王妃与人私奔,被公主撞见,今日一早她便因为此事又跟公主发生了争执。”
“公主性子急,打了她两记耳光,辱骂了她两句,她便将公主推入了湖中。”
“若说她没有害公主的理由,您信吗?”
原本就是苏景雅为她编好的台词,疏影一口气说下来,不但流利还情真意切。
阮琼华惊得凤目圆瞪,她万万没想到苏景雅落水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她之前还真是小觑了这个虞燕婉。
“来人,给哀家搜身。”阮琼华气的指着虞燕婉的指尖都在颤抖。
虞燕婉感激的望一眼身侧的舒窈,张开双臂任由几个扑将过来的嬷嬷在她的身上搜索起来。
舒窈忧心忡忡的跪在虞燕婉的身侧,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撑着地,痛哭流涕。
突然,一个嬷嬷手下一顿,在虞燕婉的袖袋里摸出一个针包。
“太后娘娘找到了。”
阮琼华冷喝一声:“把君院判请出来。”
君天飒从内室出来,将针包里的针拿在手上仔细观察、辨识。
“太后娘娘这些银针的前端都浸泡过曼陀罗花的汁液,与公主身上的毒完全相同。”
“微臣观这银针粗细,应与公主玉颈上的针孔吻合,毒害公主的银针很可能就出自这个针包。”
君天飒方才只顾着给苏景雅祛毒,并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只能据实相告。
“不可能,这不可能……”舒窈故作痛苦的模样,捂着小腹错愕的呢喃起来。
阮琼华没好气的瞥一眼舒窈。
“来人,把舒妃娘娘送回瑶华宫去,通知太医院为她熬一剂安神保胎的汤药,让她服下好生休息,近期就不要再出来走动了。”
目送舒窈被人搀扶着离开,虞燕婉这才舒了口气,苦笑道:“看来今日,这个毒害公主的罪名我是担定了。”
君天飒这才意识到他方才的推断,给虞燕婉带来的是什么。
“太后,微臣只是说很可能,并没有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