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司牢房,苏景琛一脸阴郁的坐在椅子上,面前被抽打的血肉模糊的女人,耷拉着脑袋,呼吸重而急促。
“说!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你?”司正司嬷嬷,一只手揪着楚羽柔的头发,厉声询问。
满脸是血的女人,眸子始终盯着不远处眸若寒星的苏景琛。
“苏景琛,我仰慕你这么多年,终是连你的一个正眼相视都换不到,哈哈哈……”
女人的笑凄凉而令人颤栗。
“人生若是能重头再来,我绝对不会再在见你第一眼时就对你倾心,绝对不会再求太后送我到摄政王府去!”
话说到最后,竟成了女人怨愤满满的哭声。
“这次下毒,根本无人指使,全是我一人所为,你杀了我吧!”
苏景琛这才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疯狂喊叫着的女人,大手卡住她的喉咙,让她被迫仰视着他。
“有人看到那日颖妃跟你交谈了许久,你若告诉本王你们交谈的内容,本王便给你个痛快,你若不说,这司正司里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
“本王可以将你唯一的弟弟抓进来与你团聚,也可以将你的父母抓进来与你团聚。”
看着苏景琛冷若冰山的面孔,楚羽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
这个男人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了,他向来是个说到便能做到的人。
“颖妃真的没有指使我下毒,她只是提醒我,与其像蝼蚁一般苟活着,倒不如与仇人殊死一搏来的痛快。”
苏景琛闻言,满意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
“很好!给她一个痛快,葬她的时候别忘了将她那只被砍去的手放进棺材,给她一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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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阮琼华斜靠在软榻上,微闭双目,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
赵忠贤跪在她的膝下,双手轻柔的为她揉着腿。
“太后,大爷今日上折子,举荐南笙少爷做泗州守将,又被摄政王给拒了。”
阮琼华微微的叹气,眉头缓缓地拧成了一个结。
阮南笙,阮琼华的哥哥阮霆之的大儿子,阮家的嫡长孙,也算是个有勇有谋的好男儿。
阮琼华很早便想将他安排去戍边了,一方面能够很好地历练,另一方面,一旦他立下战功,她便可名正言顺的在军中给他安排个重要职务。
却不曾想,苏景琛却一再阻拦,每次她跟苏景川提起,苏景川都会搪塞她,说军务上的事情归苏景琛管,他管不了。
“兄长在上京都做了五年守将了,苏景琛都不愿意给他升迁的机会,南笙只不过是想要个历练的机会,他竟也横加阻拦,简直可恶至极!”
阮琼华说着,双眸忽的睁开,泛出浓浓的恨意。
“现在看来,哀家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赵忠贤也忙跟着附和:“太后说得对,那摄政王在这宫里对您和公主出言无状也便罢了,这公事上竟也处处跟您作对,着实是过分了。”
阮琼华扶着赵忠贤的手臂,缓缓起身,走到大厅的窗户前,望着门外屋檐上积雪融化后滴滴答答流下来的雪水。
须臾之后,她紧了紧双唇,低声道。
“苏景琛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跟哀家作对,主要是源于皇上对他的信任,哀家已经想好了,若是想要苏景琛失势,就必须在皇上这里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