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欢宜殿。
颖妃带着紫苏和紫玉迈进门,笑颜如花的望着坐在正位上的苏景川。
自打舒窈病了以后,苏景川几乎日日都会召她前来伺候,这样的专宠竟使得她都没空去理会平日里与其他嫔妃之间的那些琐事了,心情舒畅到了极点。
苏景川一伸手,颖妃便如蝴蝶般翩翩飞了过去,躺在苏景川的怀里,朱唇微启,吞下他用口喂给她的美酒。
望着女人洁白的玉颈,男人忍不住埋首吃上一口。
“爱妃,你近日愈发的美了。”
女人娇媚的将帕子掩在鼻间,羞涩的低眉:“皇上惯会拿臣妾打趣。”
男人大手卡着女人的下颚,不安分的眸子泛着炽热的光芒,女人赶忙识趣的将帕子移开,双臂紧紧的环着男人的脖子,迫不及待的与男人交织在一起。
一场席地而来的暴风雨后,筋疲力尽的男人躺在女人腿上,双目微闭,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皇上……”女人抚着男人俊美的脸庞,撒起了娇,“臣妾近日想要在钟粹宫做一场法事,祈祷臣妾早日怀上龙嗣。”
苏景川唇角微微勾起,眼都不睁的随口道:“爱妃想做那便去做好了。”
颖妃玉手微微的一顿,眸子里掠过一丝奸诈,随即故作可怜的嘟着嘴。
“臣妾昨日便差人去知会了内务府,可那内务府的总管今日一早便回了臣妾,说是摄政王爷示下,要求宫中节俭用度,没必要的开销一律不允。”
苏景川蓦地坐起身,眼神飘忽的望向窗外,眉头缓缓的拧巴在一起。
“许是上次与大梁国交战后,国库空虚吧。”
颖妃不以为然的抱着苏景川的手臂,倚在他的肩上。
“可臣妾听说,摄政王爷大婚那日,光是彩礼他就给将军府抬去了十来箱,除了金子和银子,还有各种价值连城的珠宝。”
“摄政王妃进门后,他又为她买下了许多价值连城的首饰。”
“他那王妃出手可是阔绰的很,后宫里只有皇后娘娘才有的那种金镶玉手镯,那可是稀世珍宝,摄政王爷赠与她后,她竟当作普通物件一般,毫不犹豫的就转送给了舒妃妹妹。”
“惹得后宫里的姐妹都在议论,我们做为皇上的女人,日子竟然没有摄政王爷的王妃过得富足呢。”
苏景川双唇紧绷,心中的那股无名火迫使他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握着茶杯的大手越来越紧。
“爱妃,朕今日乏了,你便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颖妃望着明显有些愤怒的苏景川,美目里飘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昨日还有朝臣上表,说摄政王爷仗势欺人、强抢民宅、屠害百姓,今日便又听说着这许多事情,苏景川不得不迫使自己去反思。
或许他对苏景琛确实是信任过了头,给他的权利确实是过于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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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阁寝殿,虞燕婉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插着梅花的花瓶放在临窗的长几上,回头望望眼前被她重新布置了一番的寝殿,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榻前镂空的娟纱帷幔低垂,榻上放着她亲自挑选的鸳鸯枕头和被褥,一想到和苏景琛一起躺在上面安睡的画面,她的心里就异常兴奋。
“王妃,王爷回来看到寝殿变得这么温馨,定会开心的。”
“是啊,站在之前那个非黑即白的寝殿里,总感觉冷冰冰的,今日王妃这么一装饰,着实是为这寝殿增添了许多色彩和生机,让人看了就感觉温暖和喜气。”
白芷和杜若你一言我一语的四下打量着这寝殿里新增的物件,新奇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虞燕婉撂起榻前的帷幔,在她榻边缓缓坐下,玉手轻抚被套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案。
记得在龙泉山庄时,她跟舒窈便一起讨论过理想中婚房的样子,她心中所想的便是眼前这个样子,只是案几上少了一对红烛和“早生贵子”的果盘。
苏景琛进门,白芷和杜若刚要行礼,却被他一个嘘的手势给打断了,二人相视一笑,纷纷退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