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上下来,武慕秋走进府邸,回想着刚刚在街上看见的一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为什么世子爷要和西棠公主交手?而且她功夫居然那么高,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居然也没被怎么着。心里不禁几分失望,西棠人死多少都不解恨。
还在走着呢,一条手臂就横在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随后朝着自己的方向收回来,直接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元昶琋拥着她,一边垂眸看着她,眉眼间含笑,“魂不守舍的,在宫里待了一天,是不是连我都忘了?”
仰头看着他,武慕秋展开双臂抱住他的腰,“还成吧,吃了御膳,倒是比那天宫宴要好吃的多。世子妃今天被留在宫里了,皇后娘娘说无聊,所以留下世子妃陪着她叙旧。看起来皇后娘娘在宫中生活真的是无聊之极,有个人陪她说话她就很高兴了。”
“你还很关心她们?今日可有相中的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元昶琋问道。
“嗯,相中了一盏莲花灯,皇后娘娘赏给我了。在马车里一并带回来了,应当是被送到我住的地方了,你若是好奇,那就去看看。”武慕秋看着他,一边弯起红唇,嘴上虽然在说着这事儿,但脑子里却在转着刚刚街上的事儿。
不知该不该告诉元昶琋,毕竟答应了不会往外说的。
摸着她的头,元昶琋忽的低头,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瞧你这愁容不展的小脸儿,遇见什么事儿了?别强撑着笑了,有事儿就和我说。到底是谁惹到了你?难不成今日在宫里,西棠公主惹到你了?”唯一能让她生气的,也就是这种事儿了。她对西棠人恨之入骨,简直就是杀之而后快。
说起西棠公主,武慕秋不由觉得倒胃口,叹口气,她点点头,“的确是惹到我了,看着就讨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讨人喜欢的地方,脑门儿上刻着讨人厌三个字。”
听她嘟囔骂人,元昶琋不由得笑,“她今天到底做什么了?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眨了眨眼睛,武慕秋深吸口气,随后摇头,“没什么,算了,不说这个了。走吧,我渴了,想喝水。”
元昶琋微微歪头研究了一会儿她的脸,“不想说我便不问了。不过,你得相信,我的嘴是很严的。不管你说出什么秘密来,在我这里都是终止,绝不会再传到另一个人的耳朵里去。”
微微垂眸,武慕秋将脑瓜顶儿抵到了他的胸口,用力的顶,像老牛一样。
元昶琋被她顶的后退了两步,随后抱住她,一边低头磨蹭她的头,“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对我说,又不知怎么说是不是?你呀,别太为难自己,想说便说,我会视情况而定,到底是该嘲笑还是该宽慰。”
无言,武慕秋用力的抱紧他的腰,一边将脸埋在他胸前,“我若是真说了,可能会让你吓一跳,继而可能会影响了世子爷和世子妃的恩爱。算了吧,我不能说。”今日世子妃明明是发现她了,但是之后整个下午都没有对她说什么,态度也一如既往,她真的不能做这个坏人。
她这话,可是显得情况很严重,元昶琋微微扬眉,抬手捧住她的脸抬起来,让她看着自己,“你今天看见什么了?”
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像两颗宝石一样,即便此时还在发着光呢。
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又那么温柔,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长舌妇一样,不该这样的。
“好吧,我和你说,但是也可能是我想错了。世子妃是不是之前就认识西棠公主?她们今天在宫里偷偷的见面了,而且,很奇怪。后来,还抱在一起了。”她一字一句轻声的说,元昶琋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也没有大吃一惊的样子。
“然后,就在刚刚我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世子爷。世子爷堵住了不知要去哪儿的西棠公主,他们打起来了,世子爷摆明了一副要杀了西棠公主的样子。但是她功夫很高,在我被赶走之时,还是没分出胜负,她还活着呢。我本打算上去帮忙的,可是这情况又实在令人费解,我就回来了。刚刚我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世子爷要杀了西棠公主,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今日在宫里她和世子妃偷偷见面的事儿。我的头要炸了,知道秘密的滋味儿还真不怎么样,我情愿当时没那么多好奇心。”叹口气,她不得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毕竟她是亲眼看见的。
元昶琋看着她,半晌后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回去等着,我去看看。”
“你要去?成,去吧。就算因为这事儿和世子爷世子妃生出嫌隙我也认了,毕竟是我嘴不严。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会好奇到痒死的。”双手合十竖在胸前,武慕秋完全呈祈祷状。今天一天所见到的都是巧合,具体内情她怎么都猜测不到,所以好奇到头顶都冒烟儿了。
元昶琋很无言,“这个时候还想知道内情呢,你这脑子啊。”
“快去吧,我等你。”放下手,武慕秋歪头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她带回来答案,她真的想知道。
没有再说什么,元昶琋便转身离开了,虽看他平静,但是步子很快,可见他也是内心焦急的。
武慕秋抬手捧着自己的脸,此时此刻巨野的自己很像个坏人,不该说的,唉!
转身朝着小楼走回去,果然,她挑选的那盏花灯已经被直接送到这里了。
用精致的盒子装着,她打开看了一眼,现在就忍不住想点燃瞧瞧这光亮。
托着看了一会儿,她愈发觉得自己做的好像特别不地道。世子妃待她那么好,可是她却把今日之事说给了元昶琋,自己这嘴也太不严了。
唉,原来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看来日后也没什么人会和她来往了,因为想她这样的人她都会觉得烦。
洗漱了一番,武慕秋回到楼上,更换了衣服,然后便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