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被册立为帝姬的事情没有多久,白栩并不在乎这个,她只是觉得可笑,白颜要那样利用她。
自从刑场事件起,白玄便与白栩没再往来。
白栩想来想去,便想明白了一切都是白颜让她和白玄生了嫌隙。
记得三个月前,她被废之后就回到了天兰宫,宫外重重围守,她跑去问白玄可否愿意同她一起到天兰宫作个伴,说说话。
白玄愤慨地指着她说:“与你这等魔鬼待在一起,我宁可现在就死!”
白栩眼眸通红,她刚刚经历了大起大落,没想到白玄也这样待她?她赌气地说:“那你死啊,你死了,我也就死了!这个世上就干净了!”
白玄没有说话,他只知道他要活着,努力地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他也要活着。也许,他活着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报复!
白栩捂着疼痛的胸口,落泪成珠道:“你以为我想变成那样?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你说你喜欢杀人,我就带着你去啊,你说你想吃人,我就割了那人的肉啊!白玄,我其实,其实也很害怕。我看见血流遍地,哀嚎绝绝,那腥浓的杀气,无不令我心颤作呕。可是,我想着,你喜欢啊,所以我不可以拒绝!”
“不要把你的丑恶建立在我之上!”白玄挥袖,将两扇殿门重重地合上。
白栩对着关闭的门,泪目两行,她不知道殿中的白玄如何想,她只知道这一切非她所愿。
“我作恶多端,终有报应,可是,白玄。。。。。。。”白栩哽咽着,她心中的悲怮,没有谁知道。她咬了咬牙,道“若真有那天,我会亲手解了这道缚命符,祸不及你!”
自那以后,白栩和白玄便现也没有见过面。
她曾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只可惜天兰宫已被包围,她与白玄的玄玉殿只是两道宫墙的距离,却还是见不到。
她曾书信多封,都未送出就烧在了火盒中。
有一日,她想把许许多多的话都写进了册子里,然后传到白玄书。
可是当她提笔开头,竟不知写什么?要从何写起?
是该说句对不起?还是说些原谅的话。
想来想去,竟没有一句可以写的。
她默默地翻了好几页,只在上面写下寥寥几字“神魂剥离,身形俱毁,吾不畏惧,亦不怨悔。茫茫九国,簌蔌落花,我只盼你回首瞧我。——白栩”
册子被送去玄玉殿的时候,白玄倒是耐着性子翻开了,只是开头都没有字,翻了两页还是没有字,他便当成白栩无言,将册子放在一旁了。
如今三个月了,他们也该冷静了。
白栩每天都会问,白玄可有什么话捎回来。
日复一日,白玄从未有个半字传回来。
白栩想了很多,这一次白玄一定是生气了,她要想尽一切办法,哄得他开心。
为此,她才会每天看很多奇奇怪怪的书。
如今见了白颜送来的东西,白栩招手,示意宫女将画展开。
画轴被拉开的时候,白栩确实被里面的东西惊艳到了,画上有一颗参天巨树,树叶繁茂,在繁茂的绿叶间,有一座楼,楼的风格很是奇异玲珑,一只狐狸正趴在窗台上。
有这份巧思,白栩哪怕是关在深口里也不会安分,她有的是势力办成一件惊天大事,听闻大臣宅中有一百年古树,她在上面搭了一座楼。
白栩十六岁生辰,宫中再没像以前那样为她设宴,但是白月女帝仍然疼她,许她在宫中玩闹一天。
她穿了一身正红长袍在玄玉殿外徘徊好久,她苦苦哀求没有开门的白玄:“今天是我的十六岁生辰,没有人陪我过,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你陪着就好了。”
白玄收到白颜的信,信中提到,叫他务必要取得白栩的欢心。他为了解开身上的缚命咒,只好选择同白颜合作,算计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白栩。
白玄没有给她准备礼物,但是白栩却送给了他一座树上的屋。
树下,白栩说:“喜欢吗?为了建成它,我可是倾尽了所有。。。包括母君对我最后的疼爱。”
白栩想要说的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信她,爱她,疼她,护她。
白玄仰头看着树上的华丽小屋,不知为何,那一刻竟有些心动了。活了一千年,第一次有人这样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