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了一会儿,就恨不得冲过去堵住齐妃的嘴,叫她不要再说了。
“可是娘娘之前并不是这样说的。”翠竹也提高了声音,试图压住齐妃的哭声。
但齐妃一半是真的害怕,一半是有意假装。听见翠竹还要说话,哭的便更加凄厉。
就连惯于隐藏情绪的皇后娘娘,面色都有些不虞,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压抑怒气,终于在这个时候忍不下去了。
皇后从齐妃的妃位身份,说到她是三阿哥的生母,训斥她如此尊贵却不做好众妃表率。
遇到婢女指证,竟然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哭闹不止,阻碍她这个六宫之主查明真相。
“齐妃,你不考虑自己的脸面,也该考虑考虑三阿哥。
如此失了身份,你叫三阿哥之后要如何见人!”
齐妃一听见三阿哥,立刻便止住了哭声,她将手中的手帕折了又折,甚至不忘了回头瞪了翠果一眼。
陵容看在眼里,想来齐妃这一点儿也不端庄的方式儿,还是翠果教给她的。
明明前面说的挺好,哭的话,稍微哭两声也就是了,偏生她不会隐忍,嚎啕大哭反而丢了面子。
好在那些话还是能为她辩解一二的,待皇上知道来龙去脉,也不会立刻就认定是齐妃做的。
“皇、皇后娘娘……”翠竹颤颤巍巍地开口,显然她也是被皇后的严厉语气吓到了,“奴婢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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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说吧。”皇后又看了齐妃一眼,那眼神含义再清楚不过,叫齐妃安安静静地,听翠竹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我家娘娘知道上一次的计谋太粗糙了,而且栽赃一事儿做的也不够好。
因此这一次提前叫奴婢买通了霜霜,借着霜霜与雨儿关系不错,让霜霜在闲聊之时把观察到的事儿透露给雨儿。
雨儿对这件事儿全然不知情,霜霜以为她知道,但左右是关系不错的姐妹,也没有特地去递什么纸条。
至于奴婢……”
翠竹抬头看了看齐妃,装作一脸害怕地又垂下了头,“奴婢则听从我家娘娘的吩咐,收买了在咸福宫伺候的流莺,不仅能够得知五阿哥进出咸福宫的频率和时间。
还能让流莺洒水成冰,等待时机谋害敬妃娘娘。
其实霜霜和雨儿,压根就是收买来……来迷惑皇后娘娘和皇上的。
其实真正动手的是流莺,而奴婢,就是一个传话的小喽啰而已。”
翠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唯一有的罪责,也不过是替主子传话而已。
她接连磕了几个头,连连叫齐妃原谅自己,“奴婢、奴婢真的是怕了啊娘娘,慎刑司里的刑罚太过恐怖,奴婢万万不愿意再走第二次了。”
这翠竹明显比齐妃会哭,她低声啜泣着,偶尔地呜咽一声,显得格外的委屈可怜。
只可惜众位嫔妃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听着这奴婢这般哭泣,不觉得厌烦就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这般说来,都是你负责和流莺传话的,那你可有任何证据佐证?”
陵容咳嗽了一声,她着实听不下去这哭声了,便开口问了翠竹一句。
翠竹嗯了一声,抽泣声渐渐弱了下来,“奴婢给了流莺不少银子,齐妃娘娘还打点了流莺在宫外的家人。
这些钱财均是出自我家娘娘之手,只需要对一下支出的账本,就能一清二楚了。”
“这……皇后娘娘,这宫中的月例虽有定数。
但皇上太后以及皇后娘娘的赏赐不计其数,再加上各个后妃娘家补贴的,这银子恐怕真的没那么容易算的清楚。
若是齐妃娘娘宫中有单独记账的习惯倒是还好,否则的话……”
一旁的淳常在突然出声,她面色瞧着有些苍白,仿佛随时要倒下一样。
陵容看得心惊胆战,总觉得淳常在这一胎似乎也有些不对,难不成上次的指证,真的吓到她动了胎气?
还是说……她这一胎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是皇后用了手段,才怀上的。
“嫔妾宫中的雨儿也被人指证参与其中,但她是嫔妾从家中带来的,自然相信她不会做出这恶毒之事。
因此,嫔妾愿意让皇后娘娘派人去碎玉轩中一一核对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