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叔伯相视皱眉,心想林白狐可是榆市同自己一般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虽说自己压根没读过几本书,其子在这个文明时代不可能胸无点墨,更不至于在林宅发生这等目无尊长,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眼见为实,这等尴尬的场面就算是处于对林白狐的真心同情,或是暗藏心中的大喜,偷着为林宅未来走向深渊拍案叫绝,于情于理都得装作好意,同时起身,将林白狐挡在身后,纷纷举起双手,示意林木要冷静些。
林白狐转而一笑,一声“小祖宗,爹逗你玩那”将大家目光吸引过来,众人差点跌倒在地,接着林白狐又是尴尬一笑,屁颠屁颠地跑到林木身边,笑着夺过了林木的鞋,亲自为其穿上,嘴里依旧笑着安抚林木:“小狼崽,这下满意了嘛?”
林木一手搂着唐三儿,一手挽住林白狐,抬起了脚,转动了几下,感觉挺舒服,这才满意地笑道:“这还差不多,你欠我十七年富贵荣华,就准备慢慢还吧,否则小爷的鞋拔子可不是吃素的,拍在你脑袋上疼不疼咱不知道,留下个印子倒也能叫你长点记性。”
林白狐使劲地点头,林木的五位叔伯,眯着眼睛,看着心头,皱着眉头,怎么都觉得林白狐这幅模样寒酸可气,可转念一想,众人笑着将林木引到自己身边,一边摸着林木的脑袋,一边夸赞。
称其文明有礼,一表人才,荣光散发,玉树临风,情操高尚,神勇威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日后必有大富,定将林家产业操持的登峰造极,总之种种秒赞,听着让人反胃,陈三毛忍不住连忙闭上了眼睛。
林木可不懂谦虚,一个劲地点头,毫不避讳地重复着两个字:“那是,那是。”
江雨诗羞着脸尴尬地抬头看着林龙吟,林龙吟只顾喝茶,不管其他,孟晓虎则闪亮着眼睛,觉得林木率真可人,常知恩同样尴尬,脸上像挂着辣白菜,又辣又白,着实难看。
四人中一粉裙女子忍不住摇头低声叹道:“都说华夏富不过三代,林家有这般孟浪之子,从此便走上了陌路。”
林木修炼清静经,又得神秘老头千里一助,耳朵自然要比常人灵敏地多,他听到后,大大方方与其相视一笑。
林白狐拍了一下脑门,欲哭无泪道:“狼崽子,你这是头一次见你五位叔伯,穿什么不好,这等打扮,是不是有些寒碜?”
众人纷纷打量着林木,只见其穿着一个白色盘扣地亚麻外衣,外边还套着一个黑马甲,裤子是藏青色的农服,鞋子是农户家的千层底。
林木打开双手,转了一圈身子,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无辜地说道:“林白狐,我们村里只有村长才能穿的上这等衣服,你别蹬鼻子上脸,没事找抽,这不挺好吗?”
五位叔伯又是一顿好劝,说林木穿的精致干裂,务实朴素,虽富贵而不忘本,是城里孩子难得的好品性。
林白狐羞得垂下了头,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林木倒是得意起来,走到众子弟面前,一一比对,转身后,低下了头,指着四人中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孩,对着五位叔伯含羞说道:“几位叔伯难得这么稀罕我,我想问,这位是谁家的丫头,俺看着欢喜的很,能否今日做个主,给俺讨来当个婆姨,俺指定不让她洗衣做饭干粗活,让她睡坑抱娃享清福。”
“这,这,这可太不像话了。林白狐,你这儿子太有出息了。这才多大?”穿着银白夹克的中年人看到林木指着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等没羞没臊的话有些坐不住,站了起来,指着林木想和林白狐理论一番。
躲在二楼角落偷看的韩香彻底忘掉了之前的不快,林木这个举动惹的她呵呵一乐。
林木这等架势,这番出场,是彻头彻尾地半吊子,纯粹的愣头青,既没有文化,又没有品位,丝毫不见礼义廉耻,更是没有节操,中年人咋能忍心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这等粗人。
旁边四位一个劲地安慰道,有说孩子挺小,日后考虑,有说亲上加亲是好事,强强联手,开阔一番新天地,更让其叫苦连天,心里暗骂林白狐养了一个好儿子。
昌月鹏是榆市商界的老梁柱,虽说年事已高,也厌倦了商场的种种复杂,退居二线,以享清福,可榆市很多事情都愿意请其出面,算是对老辈的尊重。
他此时站起来身来,憨笑着为其端过一杯茶,中年人恭敬地接过茶杯,直到茶水进肚,整个人才平静下来,大家见林白狐一直不做声,纷纷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