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前,营帐内的各位虽对此战的麻烦做足了心理准备,等到亲眼见了才意识到现状远比猜想更要恶劣:叛军盘踞的主城坐落于群山之间,四周都有悬崖峭壁保护,周围还有几座小山拱卫,进城的唯一的通道只有一条狭窄山路,一次只能通行十来人,怕是几万大军还未过去,先头部队已遭到叛军的埋伏。
前几场外围战中,大量流民据守的山头被他们突袭拿下,但精锐守卫的主城却始终抵抗激烈,他们好容易翻过山丘,随即就遭到了城下壕沟的阻拦,城中叛军射出的羽箭、投出的石块已然打得他们抬不起头。
这伙叛军起初抢占先机主动出击,将最先驻扎此地毫无准备的守军打得溃不成军,抢获物资、武器之余,还打出了所谓“招贤王”的称号,引来不少游兵散勇的投奔不说,为首的蒙古骑兵保留了太祖时的灵活机动战术,继续用轻骑兵袭击附近的残余官军。
他们初到此地便被叛军劫了一批朝廷送往前线的军粮,如今距他们离京已有半年,叛军的势力也由最初的四千增强至眼前的两万……
每战失利,他们在这处已停了数月不见任何进展,楚遇猜也能猜到朝中那些人会怎么在皇上跟前给自己上眼药的。
“再等等。”楚遇沉声说道。
“将军,再等下去便要入冬了,数万大军可怎么熬过这山中的严寒……”
“这会儿有你做好人了,当日我派人捣毁城中的引水渠后,将军让咱们在周围山头分散建营用火器轰击,要不是你们不肯,眼下咱们何至拖到今日?”
“你!没有攻城炮,咱们带来的那些火器只能伤得了城头守军却无法对城墙本身造成任何损害,等火器用完了咱们又该如何?”
“强词夺理!”
“是你毫无道理才是……”
见两拨人又要吵起来,楚遇轻咳一声止住了纷争:“强攻损失太大,明显弊大于利,当初这个法子也属我的无奈之举,如今入冬迫在眉睫,尔等忧虑皆是事实,若真等到下雪,怕是还未出战,咱们带来的兵士先冻死一半……可有一件诸位别忘了,城中已然断了水源,叛军也是撑不了多久的,诸位回去不如早做准备,以备来日。”
“是!”
“是!”
“……”
“将军!”见营帐内只剩楚遇一人,守在营外的楚狰适机走了进来:“夫人方才来问,您何时回去歇息?”
“唔……都这么晚了?”楚遇恍然意识到时辰已然不早。
“将军……”
“有话就说。”
“只有眼前这一个法子吗?”楚狰看来只凭借断了叛军水源这一条绝不是个万全之策。
前几日哨兵已经发现城中有人偷偷溜出城取水,他们还因此抓获敌军一名将领。
通过威逼利诱,他们得知叛军此刻也急于结束战斗,城中甚至有人提出向北逃窜的想法。
“为今之计只有苦守,便是他们想逃,只一日不肯出来,咱们又能如何?”楚遇瞥了一眼自家儿子,心中存了几分考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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