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真的不要老奴陪你一道回去?”
“不必了,京中诸多事宜还得忠伯你亲自盯着,我才能安心。”铜矿而今已然被四房握在手中,这次回去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再有那位世玄堂兄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
沉吟中顾若禹脑中倏然浮出秦君宁的身影,继而瞳孔微微一缩,难道是她刻意引他发现潇湘馆与顾家四房的关系?
若真如此,那她简直如同妖孽般地存在……
继而顾若禹自己又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有过前车灭门之祸,如今的顾家虽然不敢吹嘘自身如铜墙铁壁不可摧,可这些年间外头多少眼热顾家财富,意欲窥探内里的人皆是无功而返,已足见顾家行事谨慎小心。
只凭翰林院杨家为倚靠的秦君宁该是做不到的。。。。。。。
“该走了。”见忠伯久久不见回应,顾若禹有些不解望去,“忠伯?”
“少爷……”忠伯凝神,恭敬回道:“少爷对秦姑娘的允诺可是认真的。”
他们费尽心思苦寻无果的家主手令就这样出现在一个孤女手上,单以一个巧合解释,实在不足以使人信服。
先前只当少爷对秦君宁起了什么别的心思,对秦君宁忠伯从未太过当一回事,可是那块代表顾若禹身份的玉佩就这样被他送到秦君宁手上……对方还是一个让他们太多看猜不透的人,忠伯不得不慎重对待。
“不错,她虽然对我们隐瞒了许多,可家主手令是她送到我手上的。人生一世,有太多事情不会永远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秘密谁都会有,至少现在她对我们并无恶意,既碍不到我们什么,我们又何必执着太多,作为回报三房总要拿出些诚意……”
“话虽如此……”
所谓兰家、沈家结亲的传言终究只是传言,这两日沈啸川主动登门求见,沈家那头似还有些贼心不死。既如此,当初秦君宁主动送来所谓破局的法子并未起太多作用。
“忠伯该是知道我的眼光,我经手的买卖从不会吃亏。”顾若禹眼前浮现出秦君宁那日倔强的眼神,轻抿嘴唇道:“来日方长。”
……
马车停在一处胭脂铺前,下来的人正是秦君宁与杨清月。
下场站稳后,秦君宁往里看了一眼,与早已候着的人交换了眼神,这是准备妥当的意思。
赎身不成,只能使了些银子将人请出来一日。
只是一日,也足够了。
兰天或可能真的转了性子,也可能曾经与一具女尸同床共枕有了什么阴影,事后无论狐朋狗友们如何相约,提到潇湘馆便如同踩到了他的痛脚,极为抵触。
既然如此,几人只得换了地方。
河对岸是本朝太祖时下令所设的清江楼,设立初期原是为招接四方使臣,而今多用官员、商贾酒楼聚宴。
河岸边停有数艘细吹细唱的游船,演奏乐师都是宫中出来的,伺候的婢女亦是经过精挑细选,皆是粉嫩薄纱,头簪鲜花。
只等夜色降临,船鼓声响,繁华尽显。
杨家不会同意杨清月出来太久,好在兰天一行人出现的时辰并不太晚,几人前脚刚踏上游船,后面燕语便出现在河岸边。
尽管燕语特意戴着白纱斗笠,一袭浅色衣裙衬的人柔弱可人,一路走来引来不少垂涎打量的视线。
游船去而折返,走出来的人正是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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