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睁开眼眸,就看见青黛那一张忧心忡忡的面孔。
青黛看到她香肩、锁骨等残留的欢痕,悚然一惊,眼眶微红,“姑娘!我都以为你这次扛不住会供出世子。。。。。。”
林婠婠出事,衡芜院伺候她的青黛和银翘首当其冲,被柳玉娥关押起来严刑审问,青黛一口咬死不知情,扛住了鞭打,才没有泄密。
现在傅世子居然顶风作案,太不知疼人了。
林婠婠打了寒颤,从赤着脚从浴桶里出来。
她有一瞬间的沉思,才轻轻作答,“供出他?给他当妾?再不断与人争宠?”
在经历了一系列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林婠婠早已心灰意冷,歇了对他的爱意。
青黛取下布帛,静静地帮她擦干身子,心里不由怨恨起傅羿安来,“姑娘,你真的要嫁去幽州?”
林婠婠轻轻哂笑,望向无边的黑暗,蓦然发现,天大地大,难道她竟无容身之处?
**
松涛苑。
卢王妃洗完澡出来,出来就看到傅世啸还在桌前翻看着《春秋》。
屋内烛火摇曳,卢王妃身段保持得很好,风韵不减当年,穿着一身细薄的纱衣,其中曲线若隐若现,她轻轻地贴到他的身后,“王爷,夜深了。”
傅世啸对着她的一副春色视若无睹,“谢长宴这几日确实不再上京。”
卢王妃神情微顿,“那林婠婠好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撒谎!她就不怕谢长宴到时候秋后算账?”
“浅薄!那甄宓(fú),甄夫人曾为袁熙之妻,后来不是一样嫁与曹丕为正妻吗?婠丫头生得那副颜色,谢长宴很难不动心!我们与谢家联盟势在必行,你不可多生事端。”
卢王妃连忙点头称是,转念一想,“难道她真的和沈景辞行了那苟且之事?”
傅世啸和上书本,淡淡道,“不是他,她待沈景辞就像亲人一般,一点杂念都没有。”
“兴许藏得极深?”
他冷嗤一声,“她真想嫁给沈景辞,哪有傅朝雨什么事?你也是过来人,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有几个能做到清心寡欲的?”
“不是沈景辞也不是谢长宴,那到底是谁?”
傅世啸又翻了一页,“不确定,婠丫头的嫁妆的事,你先着手准备,最迟下个月就会把婚事定下来。”
卢王妃轻轻诶了一声,一只手就摸到傅世啸拿着书的手上。
说罢,把书撂在桌案上,冷冷来了一句,“你自己歇下吧!”
他转身撩袍便出了院子。
卢王妃指尖狠狠地掐着手心,静静地坐在妆奁前,透过铜镜看见自己眼角的几丝皱纹和鬓角上的白发,怔怔失神。
沉默许久,她吐出一口浊气,语气森冷,“房嬷嬷,王爷去哪里歇着了?”
房嬷嬷知道她不痛快,垂眸低声道,“方姨娘那儿。”方姨娘长得像先王妃,傅世啸便日日宿在她的院子里。
卢王妃压着怒气,“府里的老人,都没见过先王妃真容?”
房嬷嬷暗叹一声,卢王妃看着日子舒坦,其实和傅世啸一直都是貌离神合。
世人几乎不知靖南王傅世啸还曾有过王妃,卢王妃也只能算作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