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看了看薄禅,这么短暂的历史他还是了解的,不假思索的说道:“姓司马呀。”
薄禅一拍手:“对呀,就是姓司马。”此时他指着司马奇文说道:“这位就是前朝德文公的子嗣,柳宗主你可曾想过,这个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若是我等全力辅佐,那又将如何?”
柳风自认为自己不聪明,但也不能说是笨,这话一出口,他的脸立刻就白了,此时他看着司马奇文,犹犹豫豫的问道:“这么说,你们是要造反?”
薄禅一拍手赶紧反驳:“柳宗主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造反?天下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此时正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统领天下,你也知道司马可是真正的国主,我们这不是造反,而是替天行道。”
柳风何曾不知,这司马氏统领天下百年,而既然司马奇文是德文公的后裔,说造反也是不成立的,而司马氏家大业大,在中原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若是真举着大旗跟随司马氏那再加上江湖各派,这个实力可以说就是一个朝廷,但其他人或许会跟随,但柳风不可以。
在这么多国当中,柳风是有偏私的,那就是周朝,最主要的不是周朝政策有多清明,而是这周朝有个人他不得不帮,那个人就是小公子,大周九公主,也是他夜慕门的副宗主。
但柳风没有立马说破,而是问道:“既然这么说,那薄禅长老似乎已有准备,若是我们同意,那薄禅长老该如何打算?”
薄禅一脸的正色,甚至还有豪迈之情,对着外面的雪地一指,犹如是在指点江山,他对着柳风说道:“我们准备尚未充分,若是柳宗主归附与我,那么我们的准备便已经初见成效,此时周齐两国交战激烈,而齐国已有败退之像,但周国通过此战已然元气大伤,再也不如以往那般强盛。
而我蜀山剑派地处蜀地,到时候我们就从蜀山出发不论周国大军近况如何,我们发兵直击天启城,到时候大周朝廷的军队必将回援,那时中原江湖的人马在洛川汇合,给他们来一个迎头痛击,即使中原江湖的人马敌不过大周的军队,那也让他们元气大伤。
我们拿下天启城无虞,而柳宗主所在的东瀛溟州恰好是东部边陲,上可痛击大齐国都,下可迎击陈国江南重镇,必然让两国不敢驰援,此时大齐和周国已成死敌,加上齐国国主嚣张跋扈,目空一切,且狂妄自大,必然不会和大周形成连横,我们所要考虑的就是震慑陈国,只要陈国不干涉的话,那拿下大周,犹如探囊取物。”
薄禅说完,还把手往下一按,犹如取物之势,不过柳风一听顿时感觉他所言非虚,周国和齐国交战日久,天启城内已然无更多兵力,若是薄禅此时发兵,那大周确实危险。
但柳风笑笑面不改色的强装镇定,而是说道:“薄禅长老,你也知道,自古有一句话,就是江湖不管朝中事,方能立己做诸侯。这千百年来,朝廷更迭无数,从未听说哪个朝廷是因为江湖中人的参与而发生的改变,而且历代朝廷也从未干涉江湖中的事物,这种默契难道不好吗?”
薄禅立刻摇摇头:“柳宗主此言差矣,江湖不管朝中事,是的,历来是有这句古话,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我们难道就放任天下混乱于不顾吗?”
柳风长叹一口气:“薄禅长老,也不是我柳某人不想多管闲事,而是我们这些江湖门派,若是参与进去,既不符合天道,手中也无王法,万一不成,岂不是成为朝廷大敌,江湖和朝廷并存数千年,这个规矩可是不那么容易就被打破的呀。”
薄禅怎么会不知道柳风的想法,脸色也变了,对着柳风问道:“这么说柳宗主是真担忧了?”
柳风微微扬起嘴角:“难道还有假不成?”
薄禅立刻说道:“若是柳宗主真担忧,那我且问你,何为天道,何为王法,既然朝廷不能同意中原,那自然也不能以仁而至,天道不公以万物为刍狗,但人需要活着,我们虽为江湖中人,但也是一个人,也需要活,为了活着就是天道,至于王法,难道你不曾听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司马奇文还是前朝王室,难道就允许他宇文家,高家有王法,司马家就不能有了不成?
朝中事,谁有实力谁当家,江湖何尝不是,难道柳宗主还信那些王权天授的道理不成?我看柳宗主是有别的顾虑吧?难不成还担心万一我们事成,亏待与你不成?”
柳风笑笑,没有说话,但却摇了摇头。
薄禅微微皱眉:“这么说,柳宗主,是不答应了?”
柳风微笑,任然客气的说道:“不是不答应,而是难以从命,我夜慕门是流民汇聚之所,只有一个安身之地,说不上有何实力与朝廷抗争,何况我柳风也只是个闲散之人,这种大事,我还真未曾想过,朝廷有他的命数,我等强求不来,也不想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