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扰乱了言传根家的安宁。
今日言传根家除了嫁出去的闺女,所有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都回来了。
堂屋里男人坐一桌。
灶房内女人孩子们坐一桌。
今晚饭桌上虽然有炒腊肉,有炒鸡蛋,可一桌子的男人,却都没什么胃口去吃。
言传根敲了敲桌子,看向三个儿子以及大孙子,神情不甘却又不得不做出妥协:“厉氏这次衙门之行,不仅没脱成皮,反而全须全尾的回来,不仅如此,她还在两河口镇落下了美名,接下来……咱们家的人都暂时甭搭理她,免得触犯了众怒,给老四和有信招来不好的影响,毕竟,再过两个月,老四就要去考场了,关键时刻,可出不得茬子。”
言正斌立即点头表示赞同:“爹,我也这么觉得。”
本来这次所谓的抓奸,他们言家的人就不应该出面,没得惹人怀疑不说,还会被人认为是他们家想要赶尽杀绝故意设下的陷进。
只是,这话言正斌藏在心里可不敢说出来,毕竟,他这个儿子在家里可没什么话语权,一番好意说出来,搞不好还会惹来一顿训斥和奚落。
还有那厉云杉,往日里还真没看出来,居然还是个狠角色。
不仅一打二的废了两个壮汉混混的腿,去了县衙还能镇定自若,巧舌如簧的为她自己辩解,最后更是让县太爷把镇上所有混混都给抓了去。
如此有勇有谋的一个女人,果然不亏是秀才家的女儿。
只是……
令言正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厉氏在嫁入言家这六年,却软弱得犹如菟丝花般任人宰割?
难不成,还真是死了一回后,这才想通了?这才导致性格大变?
“爹你老说的对,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咱们家四弟和有信的前程重要。”言正文忙不迭的点点头附和,心中同时也后怕不已。
庆幸幸亏那厉氏识相,没有把休弃她并被逐出家门这事儿捅到县太爷面前,要不然,这次言家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言正清板着脸,满脑子都在不断的回放今儿听到的那四个字——傻逼,脑残。
虽然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具体意思?
但一听那“傻,残”二字,就能想象出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很快……
很快了……
很快他就会出人头地了。
到时候,他绝对不会放过那当众羞辱他的贱人。
“既然老大老二你们两个都已经明白事情的轻重了,那么,今晚回去后,就好好约束你们各自的婆娘和孩子,可别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若是哪一房的人捅了篓子?”言传根顿了一瞬,阴鸷狠厉目光扫向言正文和言正斌兄弟两,直把两人看得提心吊胆,身子控制不住的一个冷颤后,这才继续道:“那就……别怪我不念骨肉亲情。”
“爹,儿子一定会约束好自家婆娘和孩子的。”
“爹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要是谁不听话犯了事儿,决不让爹您老动手,儿子就饶不了她。”
言传根见两儿子连连保证后,眸光这才柔和下来,欣慰的点点头:“你们能明白爹这一番苦心就好。”
一时间,饭桌上又恢复成了父慈子孝的和谐氛围。
众人一边吃,一边小声交谈。
“四弟,这一次的考试,不知你有几分的把握?”言正文开口忽的问道。
除了言传根这个知晓“内情”的人面色淡定外,其余人皆是齐齐期盼且好奇的看向言正清。
言正清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大哥和二哥这两个无知莽汉的紧张神情,淡淡却笃定道:“自然是有八九分的把握,夫子才会推举我去。”
一听这话,言正文,言正斌皆是满脸喜色。
言有信看着四叔,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不已,于是多了句嘴插话道:“夫子说,今年新任的县太爷,是个被权贵赶出京城的武夫,出题应该不会太难。”
这话隐含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在暗示嘲讽四叔这是要走狗屎运了。
言正清脸色一下子就不那么好看了。
言传根啪的一声重重放下手里的筷子:“有信,这话是你能拿出来乱说,乱评判的吗?读了这么好几年的书,祸从口中你难道不知吗?”
言有信被爷爷如此当中下了面子,又忽的想起那杀神似的县太爷,又羞又怕瞬间就红了眼眶。
“你还好意思哭?就你心里那点弯弯绕绕,别以为我老头子看不出,我早就说过,咱们一家人要劲儿往一处使,你年纪还小,今后多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