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姐,拜托你,不要多管闲事了好吗?我已经够烦的了!”他不耐烦地说。
“多管闲事?我还不是为了你!”苏琳听到他那样说,一肚子气。
“你要是真为我好,就不要再胡闹了!赶紧回家去。”
“孙伟!我是认真的!”苏琳正要从包里拿出那篇关于霓裳羽衣舞的报道给他看,却被苏伟阻止了:
“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我不管你了!”
“你就是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会让你信服的,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苏琳坚定地告诉他,然后趾高气昂地转身离开。
“苏琳!”他喊道,但苏琳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往无前。
苏琳回到家,一直盯着那张遮着半张脸的女子的照片,那个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决定跟踪覃嫣,把事情弄清楚。
孙伟在局长的压力下,继续查着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
这天,有一个包裹寄到警局,收件人是孙伟。孙伟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盒子,孙伟打开盒子,一股袭人的香气迎面而来,里面是一个怀表,还有一张字条,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神色慌张,这怀表是七年前孙伟丢失的,小李走上前想看看包裹里是什么,孙伟忙把盒子盖上,说是苏琳寄过来的,然后慌慌张张地进了办公室,他打开那张字条:很意外?很震惊?这只是开始,今晚十一点,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不见不散。
苏琳跟踪了覃嫣几天,没有任何进展。
一次,覃嫣进入一家美容院美容,苏琳把车停在门口,突然看到那个在展览中心见过的那个神秘女子进了美容院,苏琳连忙下车紧随其后,在距离她几米远的时候,她再一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可是,那个女子一转身不见了,苏琳慌乱地寻找她的身影,突然听到一声尖叫,紧接着一片尖叫,覃嫣死了。苏琳回到车里,满脑子都是那个神秘女子的香气,她打开车门,一张明信片从车窗上掉落:今晚,十一点,游乐场摩天轮见,落款人:嫣。
孙伟来到游乐场,摩天轮上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说道:七年前你——孙伟为了谋取名利,答应张母一起掩盖张阳死因的真相,并从中得到警察局大队长一职。
孙伟很慌张,对着上面的人呼喊着,质问上面的人是谁,上面的女子传来一阵冷笑,把这一切背后的真相娓娓道来:
七年前,因为一支霓裳羽衣舞,覃嫣与张阳相识,相知,相爱,可偏偏她是舞女,他是上海滩独具鳌头的张家大少爷,为了能够在一起,她和他,历经磨难,几经生死,最后才走到一起。结婚后不到一年,张阳的母亲病逝,后来张父娶了现在的张母,她为了得到张家的全部家产,在嫁入张家的第一天就开始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为了实现这个计划,她隐瞒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事实,对张阳、覃嫣很是关心。不久,张父也病重离世,张母让高远辉策划了绑架张阳的阴谋,买通警察孙伟一起掩盖了这个真相,并放火烧死熟睡中的覃嫣母子,当两具尸体被抬出时,张母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万万没想到那个女尸并不是覃嫣,而是来给小少爷送夜宵的保姆,而覃嫣因为儿子要喝水,离开了屋子,逃过一劫。之后,张母让长相酷似覃嫣的女儿代替了覃嫣。幸存下来的覃嫣为了查明真相,改名换姓,成了一个雕塑家,同时调查着丈夫和儿子的死因。
这一连环的杀人案是覃嫣策划的,她以自己的一个价值上亿的雕像,让当年谋害她丈夫和孩子的真凶为了金钱互相残杀,而自己只是处理了他们的尸首。
这时早已躲在一旁的警察举起枪指向孙伟,孙伟眼看着自己就要身败名裂,不顾一切地爬上摩天轮的顶层要和覃嫣同归于尽,当他爬到顶层才发现,原来覃嫣并没有在上面,说话的是覃嫣早已经录好的录音带,还有一个炸弹的倒计时,紧接着一声巨响,整个摩天轮火光冲天。
苏琳,远远地看着这一切。
警察找到了那个价值上亿的雕像,那是一个舞姿翩翩的女子雕像,像极了覃嫣当年那一支艳惊四座的霓裳羽衣舞,警察小心翼翼地搬动它,不小心磕到了一个角,一根手指掉在了地上,原来这个雕像是那些失踪的尸首拼成的。
就在警察搜索覃嫣的家时,站在门口的苏琳,又闻到了那一股熟悉的香气,她闻着香寻去,那个神秘女子朝她回眸一笑,消失在茫茫人海。
九墨紧跟在覃嫣的身后,覃嫣停了下来:“为什么跟着我?”
“你怎么看得见我?”九墨问。
只见,覃嫣莞尔一笑,说道:“我们都一样。”
“什么?”九墨不明白她的话。
覃嫣,没有再回答她,转身离开,九墨紧随其后。
九墨看见,覃嫣进了“迷迭香”舞厅,她也跟了进去。
九墨坐在台下,台上的帷幕逐渐拉开,鼓点铿锵,覃嫣以一支霓裳羽衣舞艳惊四座:依旧是青烟袅袅,依旧是水袖翩跹,依旧是锣鼓铿锵。
“好!”台下一个男子拍手叫好。
九墨闻声望去,才发现台下的观众都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日军。
一声绕梁遏云的高腔,九墨看见覃嫣眼角的一滴眼泪落下,看见覃嫣以曼妙的舞姿引爆了台上无数的炸弹,一声巨响,“迷迭香”火光冲天,台下成千上百的日军一个不留。
这一天是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11月12日。
覃嫣的一生,很长,长到她记不清、数不清到底遇见了多少人,又发生了多少故事;覃嫣的一生,很长,回忆,却很短,短到她只记住了一个人的音容笑貌,以及她遇见他的那一天、那一分、那一秒、那一刻的自己,那一刻的他,那一支霓裳羽衣舞。
九墨看着瓶中覃嫣的眼泪,不经感慨:在数不清的年月日里,我们一直记得,一些人,一些事,或时常提起,或深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