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也来了。”
张仲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没脸没皮地说:“我就来看一眼,既然你没事哥也就放心了。拜拜,你嫂子在被窝里该等得心急。”
说着便摆摆手走了。
张季关心一阵儿后也骑车离开。
苗苗又说:“你们兄弟姐妹感情真好。”
“是吗?”
张三将大拇指放在掌心,伸着四个手指反问:“你说谁会这样摆手。”
……
曹莺飞笑着回到家中,他的手里多了包粉末。
“咳,回来了。咳咳。”
他病入膏肓的妻子强撑着从杂物拼出的床上坐起。
“猜猜这是什么?”他晃了晃手上的纸包,脸上挂着说不尽的开心。
“咳咳,是,药吗?”
“猜对啦!”
曹莺飞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的白色粉末,他顺手端过水杯连药一并递给妻子。
“吃吧,吃了你的病就会好起来。等我们攒够粮食,就把孩子赎回来。”
妻子深情凝视他良久,旋即闷下粉末,仰头高举水杯将水倒入口中。
她果真不咳了,说出了几个月来第一句流畅的话,“这是你第一次骗我,但我不怪你。”
深色的血从她七窍中缓缓流出,爱人的脸变得模糊。
临终前,她说出了遗言:“杯子我没沾嘴,还可以用。”
曹莺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自责与苦悲,掩面痛哭。
他走出帐篷,捂着隐隐作痛的胸膛躬身行走,踉踉跄跄地来到河边。
秋夜的河水很凉,呛进肺管喝到胃里应该很难受吧。
他自嘲一笑,撸起裤腿下到河里,双手浸入水中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数块鳞甲沿河漂来,竟是数头人形鱼怪循着响动游向他。
为首的鱼怪大声质问:“咕噜浮,害死了五头领,你还敢来找我们?”
放在以前,曹莺飞还会担心一下,现如今他已经无所畏惧了。
他语气强硬地讥讽对方:“这么关心鱼老五,它被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帮忙?回去告诉你们大王,半小时内不来,我便自绝于此。”
“呵呵,这么狠的话,却只能撂在自已身上,真是可怜呐。”
妖异的幽柔女声传来,河畔茂密的芦苇丛梭梭作响,一头吊睛黑条纹白色猛虎从中缓缓走出。
不知经历过何种异变,这头白虎的体型庞大到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曹莺飞全然不理,他的注意力全在猛虎头上那裙袖飘然的小萝莉身上了。
不去想对方如何躲过人类视线藏身此地,也懒得管对方为何知道自已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