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愤怒冲昏头脑,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他掐得死紧,像真要把她捏断气一样。宜室扑打他,揪他的脸,他的头发。
一分钟、两分钟……没有空气,脑子憋得涨大。渐渐的,手脚在床单上乱挣乱扎后渐然不动。
这就是所谓的爱吧,感情到了无能为力的时候,就会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焕之君,你再不放手,就真要把她掐死了!”
王焕之收回手,虚脱地跌坐地上。
他身后的女声柔媚却不带一丝感情,听得出,看见他要杀死宜室,她非常开心。他背脊上的毫毛像倒刺一样竖起。宜室在她的掌下晕厥过去,脖子上残留着两个拇指的压痕。
他捂住脸,无脸再看。
老天,他在做什么?
差一点就……
齐藤乃花上前,伸手在宜室鼻底下探了一下,道:“还有气。”
说完,转身对王焕之笑着说道:“支那女人是该死,但现在还不是要她性命的时候。把她交给我,和上官宜家关在一起。有了她们两姐妹,就能向上官家讨几个便宜。即使没便宜讨,也不会吃亏。大不了,把她们都送去军营。呵呵,你知道,那里很缺女人。”
———————————
夏日的轻风撩开窗帘,洁白的窗纱被吹得拂动。如有人能定睛看,必能发现窗帘上绣着银丝压线的小雏菊。像在阳光下舞蹈一样,跳跃飞舞。
身边的电话铃快响爆了,盛永伦都不动弹一下。
他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卷儿,手里拿着副扑克“啪啪”地在两手间不停倒腾。模样儿如极街上的流氓小青皮。不,真正的流氓没有流氓样子,他倒像足十分的流氓样。他这样不着调的样子,还是五年前吧。在松岛念书的时候,轻狂的没边,走路带风。
后来,感情上受了些苦楚,又去国外念书,慢慢就沉稳下来。
有人说时间催人成长,其实催人成长的不是时间,是故事,是事故。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先顾眼前。
是的,他能确定,宜室就在王焕之的宅邸,至于是不是那间发出枪声的阁楼……可有什么办法去确定,又有什么办法把人给救出来!
他挠着头发,把头顶的发都要揪下来。
有什么办法,如果必须,他得去亲自确认才行!
可惜,打草惊蛇,想要再去王家一趟,难于登天。再走王璐璐这条线只怕王焕之不会买账,王璐璐也不会理他。
聒噪的电话铃声终于安静下来,看来,是有人听不下去把它接了。
“好的,好的。王小姐,请稍等!”万泽把电话捂住,小声说道:“少爷,王小姐电话,想邀您晚上去仙丝乐跳舞——”
“不去!”他眯着眼睛“吧嗒”吸两口烟,随机从手里的牌中抽出一张。是张小鬼。“妈的!”盛永伦咒骂一句,嘴里香烟落在高级地毯上滋滋烧起黑烟。
跳舞有什么好玩的?
从来都是没意思!他舞跳得不错,至今却都不怎么喜欢。不喜欢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不喜欢拼命缩着肚子,把自己塞到紧绷的燕尾服里,不喜欢被挺括的领子顶着下巴。更不喜欢看见心爱的女孩子在其他男人面前笑得如春风浪漫。
时间过了这么久,有些记忆的痛,仍像钢钉一样钉在他的骨头里。他不想给自己添堵。
万泽在电话中客气地回绝了王璐璐,璐璐大概是不想放弃,不依不饶地继续央求。央得万泽这个老男人也不好意思,过了好一会儿,只得压低声音为难地再次问盛永伦:“——少爷,王小姐说,如果不去跳舞,晚上一起吃饭,行不行?”
“没兴趣!”盛永伦掏出香烟盒,重新拿出一根点上。
“王小姐说,他哥哥说要向你赔礼道歉。”
王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