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没牵扯到邵宛如,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算是私事,兴国公这个长辈这么处理也是情有可原。
纵然坐在这里的族老们也不能说什么,这事跟邵氏一族也没关系,不管是王生学,还是这个宁府的二小姐,都和邵氏无关。
既然无关,都觉得买兴国公一个好挺不错的,当下一个个点头。
“私德的确是亏,但是妾室就无所谓了。”“只是妾室而己,算不得什么大事,宁府的二小姐现在也只能为妾!”“聘者为妻,奔为妾,为妾可以!”……
邵宛如冷眼看着众人的反应,再看看瘫在地上,呆若目鸡的冬杏,忽然眸色一幽,伸手拉了拉瑞安大长公主的衣袖,撒娇道:“外祖母,你就饶了这丫头一命吧,看在她和自家主子同室为妾的份上,也得给他们留一条命!”
同室为妾,上一世,这丫头可是帮着宁雪青把自己往泥淖里踩,这一世,她倒是要看看她再如何忠心耿耿的对侍她那位好小姐的。
瑞安大长公主明显听懂了邵宛如的话,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女,点了点头:“就按兴国公的话去办吧,但今天你们府里放火烧灼灼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过了,到底是谁有能力烧了灼灼的院子,方才我让人查了,里面用了火油,而且还是上好的火油,这府里可有谁能动用上好的火油,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油洒在灼灼的院子里,只待灼灼洗澡的时候烧起来?”
瑞安大长公主说完,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脸上难掩凌厉:“兴国公府是谁要害灼灼,谁这么容不下灼灼,谁这么讨厌灼灼,甚至到想要了她的命?”
瑞安大长公主的话一句比一句凌利,兴国公的额头上开始见汗了。
好的火油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但正好兴国公府有,但这种危险品也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除了兴国公府的几个年长的主子,既便是年少的那一辈人都是不能随便调动的。
兴国公想回头看看兴国公夫人,但又怕瑞安大长公主发现,只能低低的咳了一声。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太后娘娘也听到了,贵府的太夫人之前可是说极讨厌灼灼的,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没出来问候灼灼一声,可见是极不喜欢灼灼,就算是烧死了,也跟她无关吗?”
瑞安大长公主不待兴国公说话,又厉声道。
邵宛如的身子往瑞安大长公主的怀里一伏,低低的哭了起来,任谁被自己的亲祖母讨厌,不喜到连她的安危都不顾,都会伤心委屈的。
想想这位邵五小姐也的确可怜,没了生父生母,连亲祖母都这么慢待,再往细里想一想,立时又觉得毛骨悚然,今天火起是因为有人纵火,选的时机还极好,就是在这位邵五小姐洗澡的时候。
火起之时,如果这位邵五小姐想活命,必然是赤身逃出来,但若是赤身逃了出来,外面那么多人,名节被毁如此,又怎么能活下来,纵然她背后是瑞安大长公主也没用,女子的名节大如天,邵氏一族更是最讲礼数、规矩的一族。
能在兴国公府内院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太夫人似乎没有谁了,但当有人看到脸色发白的兴国公夫人之时,忽然觉得这位兴国公夫人或者也可以做到。
兴国公的脸色大变,蓦的站了起来,冲着瑞安大长公主深深一礼:“大长公主,请慎言!”
“怎么?做的还不能说了吗?令堂对于灼灼的恶意,连太后娘娘也是知道的,看这纵火的情形,应当是贵府的主子吧,兴国公觉得贵府的谁最有可能下手害灼灼?”瑞安大长公主一步不退的道。
兴国公头上的汗下来了,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的母亲,这种话是能在太后娘娘面前说的吗?
“大长公主家母多年不管事务了,年岁大了,有时候有些糊涂,却不是真的厌恶谁了。”兴国公不得不解释道。
“多年不管内务,那就是说这么多年内务一直是兴国公夫人管的,夫人告诉我,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害灼灼,而且还对她如此厌恶,听闻当初我儿在兴国公府的时候,跟夫人就不太相合。”
瑞安大长公主顺势把话移到了兴国公夫人的身上。
邵宛如不由的暗暗称好,自家外祖母不愧是长公主,这话说的有气势而且凌厉,但偏偏因为她的身份,和自己眼下的情形,让她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
“大长公主,我……我怎么会……”兴国公夫人大震失色的道,忽尔拿帕子一捂脸,哭了起来,“大长公主,宛如是我的亲侄女,为了她我甚至把最好的院子让了出来,就是想弥补多年的亏欠,我怎么会想烧死她,那院子可是我多年的心血。”
伏在瑞安大长公主怀里的邵宛如心头冷笑,多年的心血!可不就是多年的心血,原本自己死了,这多年的心血还是可以留给她的大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