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是有病吧?怎么总是咬着你不放啊?要不我去找余老说说,让他想办法把服装厂那个新厂长撤了,坐人位不干人事的东西,留着干嘛!”张元泽反倒很生气,趁着护工走了,附近只有他和宋南烟,就开始肆无忌惮吐槽。
宋南烟赶紧制止他,“师父你别瞎说,你之前不是说过最讨厌走后门的行径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搬出余老先生啦。”
“那能一样吗?我徒弟被欺负了,等着吧!我早晚要让那帮人后悔!”张元泽仍旧咬牙切齿,随后又想起监狱里的祝春海,“还有那个祝春海,等他出来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残忍!”
张元泽话说得凶狠,表情却颇为喜感,把宋南烟都逗笑了。
“好啦,中午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吃的,正好这边风景不错,就在这儿吃吧。”宋南烟把张元泽推到一条长椅旁,打开饭盒喂他。
不远处有人路过,看到宋南烟当即停下脚步,定睛往这边看了好一会儿,待确认真的是宋南烟,便赶紧转身快步走了。
宋南烟正认真喂张元泽吃饭,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情况。
“对了师父,我今天来还有个事想问你,你以前在京城,听没听说过医院里有人安装假肢的事?”见张元泽吃饱喝足了,宋南烟才装起饭盒问道。
张元泽沉吟片刻,“假肢?倒是听过,只是你打听这玩意儿干什么?你又没截肢。”
他扫了宋南烟笔直的小腿一眼,疑惑问她。
“不是我啦,是徐锐泽的一个兄弟,他的腿很多年前断了,现在走路很不方便,我记得以前听谁提过一嘴假肢的事,打听了厂区这边都没有,便想着京城医疗手段更加发达,应该会有。”宋南烟赶忙解释。
“又是因为徐锐泽那个臭小子……”张元泽撇嘴抱怨,可也认真帮宋南烟想着这件事,“我记得以前有个朋友就安了假肢,确实在京城医院安的,只是假肢那东西可贵啊,光是一条假腿最便宜的也得两、三千块钱,这还不算手术安装以及后续的复健维护之类的费用。”
张元泽说着,咂咂嘴,“估计一整套下来,怎么也得万把块钱吧,一般人家真承担不起。”
张元泽说得对,别说是蒋大力,就是现在让宋南烟一下子拿出万把块钱,她也没那么容易能拿出来。
虽说她卖出一件定制就一千块,可是衣服布料和人工制作也不少钱,再加上原创服装的成本和加工,赚来的钱有一半都压在了原材料上。
可是蒋大力的腿也确实需要假肢。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宋南烟深知蒋大力的能力有多出色,如果他有一双康健的腿,他的成就远远不止现在这样。
宋南烟惜才,实在不忍心就看着蒋大力这么被耽误。
更何况,他还是她和徐锐泽的好朋友。
“没事,大力钱不够,我和徐锐泽也能帮他。”宋南烟下定决心,打算回去就让兰姐盘算一下账面还有多少可以流动的资金。
“那行,一会儿我用bb机问问北京的朋友,让他们先帮着打听留着一下,争取用最少的钱帮那个大力安一个最好的假肢。”张元泽似乎被宋南烟的情绪感染了似的,开始认真帮蒋大力打算着。
宋南烟点头,“谢谢师父!”
“跟你师父还客气什么?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再做些小饼干小蛋糕什么的,我上次都没吃够。”张元泽一想起宋南烟做的甜点,就忍不住流口水。
“好嘞,明个儿我就做好了给师父送来~”宋南烟痛快答应。
又陪张元泽说了会儿话,宋南烟才带着空饭盒回南烟阁。
兰姐算了一下,账面流动资金现在有五千多块,但是也不能全部拿出来,还得留一部分应对突发情况。
宋南烟知道蒋大力赚钱不容易,他还时不时贴补一下村里的老人家,手里估计没有太多钱。
思来想去,她打算去找徐锐泽商量一下。
“你想帮大力安假肢?”徐锐泽听说这事儿,面上有些惊讶。
他惊讶的倒不是别的,而是宋南烟竟然也听说过假肢这个东西。
徐锐泽会知道,还是之前听他的外国合作伙伴劳伦斯说的,但也只是听劳伦斯随口说了一句,当时他忙着谈合作,没有细想这事儿。
现在听宋南烟提起,徐锐泽忽然就有些惭愧,蒋大力是他的兄弟,最先想到帮大力安假肢的人却不是他。
宋南烟不知道徐锐泽心里的想法,兀自说着:“我跟师父打听过了,京城那边的医院可以安假肢,就是价格可能有些贵,只靠大力自己肯定安不起,咱们俩可以帮帮他。”
“这事儿交给我吧,你工作室刚开,用钱的地方多。”徐锐泽拉着宋南烟的手,柔声说。
宋南烟没有推辞,笑眯眯看着他,“我还没吃饭呢,你吃了吗?”
徐锐泽忙到现在自然没时间吃饭,他把店里的活计交给李强,带宋南烟去吃饭。
两个人找了一家面馆,一人一碗面吃得饱饱的,临走时又给李强打包了一份。
给徐锐泽做的男款风衣这两天已经做完了大半,就差一些细节有待完善。
宋南烟想着早点回去把风衣做完,正好晚上徐锐泽接接她的时候就能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