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这番对魔佛两道武学的论述可说客观公正,精彩绝伦,若是倾听的对象是赵天舒、战雨等绝世高手,那必然会引起共鸣,可是这番话对李榷说,那无疑等于对牛弹琴了。
李榷果然不甚明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晦涩难懂,道:“郭帅,你这番话我不是很明白,不过我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说吴小棠此人修习的内功是上乘魔功,和那些所谓的旁门左道大不相同,简直可以媲美于郭帅你的武功”
郭靖点头叹道:“岂止媲美而已,我甚至觉得他的魔功已隐隐压我一头。我丐帮武功素来讲究禅定,即便泰山崩于前,也不会令我变色,然则今夜我却一直觉得心浮气躁、焦躁不安,体内真气蠢蠢欲动,想来必是受到吴小棠魔功刺激的缘故。据说天下魔门武学共有八千一百种法门,暗合九九归一之数,但唯一能称得上魔道正宗的乃是天魔气。相传这天魔气首创于上古神话中与轩辕黄帝对决的魔神蚩尤,后世方才渐渐衍生出诸多法门,故而魔功第一当推天魔气。二十年前的天魔教教主任我行纵横天下无人可敌,据说修习的正是这魔道武学正宗天魔气”
李榷惊叫道:“你不会说吴小棠修习的魔功也是天魔气吧”
郭靖摇头笑道:“那倒不是。虽然我从未曾与任我行交过手呵呵,我这是在说傻话了,那时任我行乃是中原武林第一人,而我不过还是在学艺的少年,又怎么敢远上川西挑战但是不嗔大师却曾偷偷潜上天魔宫邀战任我行,据他所说天魔气的最大特征乃是”
听到这里,李榷不禁打断郭靖的话语,奇道:“绝僧不嗔曾经挑战任我行怎么这件事从来未曾听人说起过”
郭靖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件事是少林之耻,又怎么会四处传扬而天魔宫也没有拿这件事大作文章,想必是任我行顾念我少林声誉,严令属下不得声张的缘故。说来实在惭愧的很,就是因为那一战,少林弟子便从此受到约束禁足江湖,不得干涉江湖中的任何事。因为,当日不嗔大师是代表少林与任我行一战,事先约定,败者门派在三十年之内不得现身江湖。嘿嘿,不嗔大师原来是本着济世救人,为了饱受天魔宫荼毒的江南武林前去挑战任我行的,只可惜救人不成,不但害了自己,连整个少林的前途也一并搭了进去”
说着,郭靖不禁唏嘘不已,前尘往事如淡淡的烟雾一般隐隐浮现于眼前。
随后,郭靖微笑道:“正因如此,我才推测那吴小棠修炼的不是天魔气。”
李榷笑道:“那是自然,吴小棠那上蹿下跳的猴样,哪里有半分王者霸气的影子。”
郭靖点头沉吟道:“但如果吴小棠修习的不是天魔气,那天下间还有何种魔功这等厉害”
李榷道:“郭帅你也曾言道,天下魔功共有八千一百种法门,吴小棠修炼的究竟是是什么魔功,那只有问他自己了,我们又怎能猜得到”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骑着马来至跟前回报道:“郭帅,庄园内的那批人拒不受降,赵本将军要属下前来请示该怎么做。”
郭靖怒道:“混帐这些顽寇都已经搞得杀人放火了,我们既然身负荆州地区的治安重责,你说应该怎么做拒不受降,顽抗到底者,杀无赦”
那骑兵脸上一红,答应一声,上马传令去了。过不多时,便听得一阵号角响起,跟着便见铁骑营骑兵人人搭弓引箭向庄园去,刹那间万箭齐发,甚为壮观。
李榷眉头微皱,道:“郭帅,这样做岂不便宜了吴小棠那小贼我们等于在给他作嫁衣裳,好生无趣。”
郭靖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好个吴小棠,你这是看准我一定会这么做啊”
李榷笑道:“若是郭帅不愿便宜吴小棠,属下倒有一个方法让吴小棠空高兴一场。我们只需正面强攻,却故意放开东门不攻,一来可以令贼寇放弃顽抗到底的想法,减免敌我双方强烈冲突而导致我方损伤严重的情况;二来,这等于放了那批贼寇一条生路,吴小棠想要借刀杀人的计划自然也变成一场空了。”
郭靖听了默然不语。李榷跟随他日久,略略察言观色便知道他已然默许,只是不便亲口这样的命令而已。于是,李榷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径自跃上身旁马匹,向远处指挥作战的赵本骑去。
吴若棠和凤渐雪神态悠闲地站在屋顶,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羽箭似飞蝗般自围墙外的神武军阵营中飞掠过来,将塔楼上蒙彩衣军的弓箭手们压制地无法动弹,毫无反击的余地,徒有高处地利,却半分也施展不开,只能偶尔探出头来,零零散散地施放一些冷箭,起一些干扰神武军进攻的作用。
神武军在后排弓箭的掩护下,前排骑兵闪电一般冲刺至沈园朝南的正门前,意图破门而入。若非此次前来的都是赵本将军铁骑营的轻骑兵部队,而是有重装甲骑兵或重装甲攻城步兵参与进攻的话,只怕沈园根本经不住这番快速冲击。正因如此,神武军一冲到正门前,便被厚重的木门和围墙挡住,一时间只能用手中的长枪或刀剑之类的武器砍削大门,暂时无法长驱直入沈园。
依靠这道并不能维持多久的屏障,沈园内的蒙彩衣军得到了一丝的机会,得以重新安排部署。却见蒙彩衣军在一个黑瘦的大汉指挥下,迅速组织起几十名弓箭手在离大门十余丈处结阵,张弓引箭虚指大门,蓄势而发;与此同时,另有几十名手持刀剑的战士隐藏在大门左右。当这一切部署妥当之后,只听那黑瘦大汉大喝一声:“开门”蒙彩衣军反而主动打开了大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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