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厢房里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放下最后一本账簿的苏荷更是惊讶的看向南沫。
账簿确实有问题,但做账之人显然是老手,一般人根本很难发现漏洞,她也是刚刚琢磨了好一会才确定的。
但没想到姑娘看都没看一眼,就知道账房先生贪墨。
此刻的苏荷在疑惑,会不会姑娘之前就已经看过检查过账簿?
她哪里知道在进入厢房那一刻,狗子就把所有账本扫描了一番。
同时还把账房陈先生一家老底都查的清清楚楚。
陈先生恼羞成怒,只是还未来得及发飙,一旁的李管事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狗杂碎你竟然敢做假账,东家待咱们都不薄,你良心何在?”
“谁说老夫做假账了,你们有证据吗?休要信口开河。”
“姑娘说你做假账,你就做假账了。”
陈先生挣脱李管事的手,一脸嘲讽的看了眼南沫,“谁人不知姑娘是个痴傻儿,她懂得什么是账簿吗?在这里信口胡诌,污蔑老夫!”
一听这话,李管事顿时不悦起来,直接朝账房先生拳打脚踢,“我让你胡言乱语,你才是痴傻儿,你全家都是……”
南沫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扫了一眼闻香。
闻香瞬间会意,朝着外头喊,“来人。”
下一刻,狗一进入房间,一把将二人拉开,同时捏着陈先生肩膀的那只手微微用了点力。
“啊……哎呦……老夫的肩……”
账房霎时瘫坐在地上不能动弹。
坐上太师椅上的南沫眉眼含笑,但眸光中却寒冷如霜雪,“先生的长子娶了五房妻妾,外头还养了两个外室,置办的田产更是数不胜数。
次子经常在迎春楼留宿,包养着里面的花魁,更是长兴赌坊的常客,一个普普通通的账房先生,不知道有何家底让两个儿子这般挥霍,嗯?”
整个厢房在南沫最后一个字落下,瞬间弥漫着浓郁的冷冽威压。
不等陈先生反驳,南沫看向苏荷。
“告诉他账簿的漏洞,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苏荷恭敬领命,然后将其中几本账簿拿到陈先生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一指出。
一旁的李管事瞠目结舌的不敢置信,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指着最大的一笔贪墨怒吼道。
“好你个狗杂碎,东家当时拨的这笔银子是用来给流民义诊采购药材的,你怎敢怎敢?”
李管事有些踉跄的扑通一声跪地,“姑娘责罚老奴吧,是老奴疏忽了,当年的义诊之后,老奴还疑惑为何流民服用药材病症并未有太大的减轻,坐堂大夫也一度怀疑是不是他的医术不精。
现在才明白是这狗杂碎在药材上动了手脚,那次的义诊救回的流民少之又少……”
李管事说着眼眶都红了,他是将军府的管家沈叔一手带出来的,之所以安排在仁医堂,就是因为药堂这种地方关乎着生死,尤其是普通百姓的生命。
但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先生震惊苏荷竟然能发现他账簿上的漏洞,但依旧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老夫没有做过的事,老夫不认,你们说老夫在药材上做了手脚,你们拿出证据来!”
南沫放下手里的茶杯,凤眸中划过一抹杀意,“你一个账房先生当然完不成这一系列的事情,你只是负责做平账,联系药材商替换药材这些事自然有人去办,事后你们只需分摊银子即可。”
她冷笑一声,“李叔让其他店铺把所有的账簿都送过来。”
李管事急忙起身去办。
“苏荷,五家店铺的账薄你需要多久?”
“两个时辰足够。”
听到这个回答,南沫很满意。
接着她看了一眼狗一,“你留下查清楚所有参与贪墨的人,然后将其送官。”
“属下领命。”
“不可……你们不可以送老夫去官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