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然是他的好友耿忠诚,顾景之激动地还礼道:“忠诚,快快随我进屋。”回身对顾长海吩咐,“你速送忠诚兄的家眷到顾侯堡去,万望妥善安置!”
耿忠诚伸手拦住他,道:“顾兄,且慢、请随我到来”
顾景之疑惑地随着他走到第二辆车前,一个少女掀开车帘,对他微微一笑,"顾伯爷请恕罪,小女多有不便,不能下车行礼。"
"无碍,月娇妹妹不必多礼"顾景之彬彬有礼回道。
"咳咳咳,主子,属下无能,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中,夹杂着顾业虚弱的请罪声。顾景之大惊失色,顾不得温文而尔雅的形象,将头探进车厢中。
眼前的一幕令他悲愤填膺,顾业原本威武雄壮的身躯,如今变得消瘦异常、瘦骨嶙峋,面如纸金,憔悴不堪。
顾景之的眼睛发热,红着眼圈亲手将顾凡抱下车,沉声对顾长海道:"你速去济世堂请张凌谷过来。"
顾业领命后便踏上去铁利府寻找深姻的道路,起初一切顺利。
可到达铁利府后,他们到达跸山明玉庵才发现,沈姻已经不知所踪。
他寻到主持处,才被告知知沈茵已往京城去探亲了。
原来沈因一直与大姨娘保持通信联系,几个月来却未收到大姨娘的来信,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儿,母子连心,沈茵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她心中惦记儿子顾景之的安全,遂下山准备去找个人打听京城中是否有大事发生。
她来到一个茶馆,这里人来人往,南来的行商的人多,消息最是灵通。果然她听到了最坏的消息,忠勇侯府被抄家流放。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令她五内俱焚。
彼时消息还只说关在大牢里,沈茵再也坐不住了。回到明玉庵里后,收拾了些细软金银,带着全部家当连夜雇了车去京城。
顾业扑了一个空,只能火速下山,马不停蹄地赶往京。
到绥德城的时候,他们一行五人被拦在了城门口。
绥德城内最高长官常天峰是常妃的弟弟,顾家流放时,路经此地,常天峰到役驿站羞辱他不成,被狼崽子小灰灰咬伤肩头。
他的父亲是统辖绥德,代州两地的绥远大将军,爱子心切,欲置顾家满门于死地。
正巧被夜探将军府的顾景之听到,便先下手为强。要了他的老命,并让采薇顺手收走常家二十二楹库房里的东西。
父亲不明死去,常天峰在他姐姐的运作下,接替了他父亲绥远大将军的职位,变本加厉在绥德和代州城内作威作福,横征暴敛,苛刻更盛于他的父亲。
顾业许是流年不利,那一日在城门口正碰到闲逛的常天峰,两个人打过照面,为怕他认出自已,顾业低下头,守城土兵见他们五个人是外地口音,狮子大开口,要每人交一两银子的进城费,他也乘乖地交了。
五个人低着头,匆匆进城,不成想常天峰的一个随从突然指着顾业大叫道:“将军,那个人好像是顾跛子家的,驿站那次他也在!
果然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个随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顾业身陷囹圄,在监狱中受尽苦难。
见对方人多势众,顾业命四个手下不必管自己,先行去京城,找到沈茵要紧。
沈茵必是主子极重视之人,主子临行前交待过,此人像他娘一样重要,五姨娘姓沈,是他的亲姨母,那么沈茵的身份昭然若揭。
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上京城,途中的危险不必言喻。
因此,他命四个手下必须全力以赴一定要找到沈茵,军令如山,手下虽万般不舍,为了完成主子的任务,也只能含泪离去。
顾业见对方人多势众,命四个人不必管自己先走,他则留下阻挡常天峰等人。
顾业武功高强,无奈好虎架不住群狼,何况有常天峰这个武举榜眼在,顾业不敌,受伤被擒。
常天峰恨顾景之,恨屋及屋,但碍于顾景之已逢大赦,得朝廷重用,晋为伯爷,要了顾业的命,恐会受到圣上的斥责,影响到姐姐在宫中的位置。
便诬陷顾业偷盗、判杖二十,徒刑一年,一年期满,顾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才被扔在绥德城外。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顾业在奄奄一息之际,看到了正要去郊外院寺为母做法事的耿月娇。
一年未见,这姑娘和脚踹顾景行时一个模样,顾业拼着命拦住她,只说出“顾景之”三个字便晕了过去。
顾景之听了顾业的讲述,怒目圆睁,重重拍了一下几案,恨恨道:“常核桃,大胆竖子,欺人太甚,不杀他不足以解我之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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