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家府砥。
今日再入此门,与昨日不可同日而语。
王奇刚到了门前,便有长老上前迎接,入得门内,路边分站两排弟子,皆齐声问候,他们眼中神光湛湛,看着那昂首行走的青年,心生羡慕,然而更多却是惊讶与震憾。
此人前些年也和他们一样,炼气中期,道体一般,怎么就才过五六年,便有如此变化,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中堂之内,七位长老分坐一边,坐在正中央的,便是家主秦灿,见到王奇进来,哈哈一笑,亲自上前:“贤侄,快来,这边坐。”
他语气亲切,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之事,拉着王奇直接引到自己下手座位,甚至超过了秦阳长老,所有位长老竟然对此也没异议。
众人安坐,寒喧一番,皆是恭维王奇什么神功大成,道法无边等等等等。
王奇适当的表示感谢,但话语极少,而且在神情之中,自有一股傲然之色,他知道言多必失,自己毕竟是个冒牌货,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幸好秦争与在座的众人也相交不深,否则必露马脚。
过得片刻,秦灿轻叹一声,站起身来,他面色转为凝重,说道:“诸位,家门不幸,没想到看守秘阁的秦煜长老,竟敢监守自盗,私自藏匿族中炼体秘册,居心叵测,实是罪大恶极,多亏贤侄昨日出手,才让真相大白。”说至此处,他看向秦争,郑重一礼,叹道:“唉,也怪愚叔听信馋言,未严查此事,倒叫贤侄受委屈了。”
王奇起身,还了一礼,连道不敢。
秦灿微笑额首,说道:“贤侄功力大进,已是炼气后期,倒可为家族做些事了,秦阳,族中还有哪些空缺?”
秦阳长老闻言站起,微一拱手,言道:“回家主,目前尚有两处空缺,一为秘阁传功长老,二为外事长老,依老夫之见,秦公子战力非凡,可任外事长老。”
所谓外事长老,是指对外战事,所有与外界的战斗事情,皆归其管。
秦灿稍有犹豫,望向秦争问道:“不知贤侄想去任何职?”
王奇心中好笑,看来这外事长老是当定了,那传功长老之位,他哪能当得,先不说自己够不够资格,便是秦家功法,他都一无所知,如何讲法传功。
自己昨日大显神通,杀人立威,这些人看来是真怕了,只想把他打发出去,对外而战,不过这确是个好方法,只是一个长老的位置,便可利用自己,对抗外敌。但对他来说倒也不错,一来可以斩杀外敌,还了秦家偷功之恩,二来方便行事,等学会了第三册图录,就寻个机会,假死脱身。
思及此处,他站起身说道:“能为族中做事,秦争求之不得,便当个外事长老吧!”
秦灿呵呵一笑,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贤侄却要小心些,近些年城中谢齐两家似有联手之意,我族弟子在外历练时,已受到多次袭杀,如今弟子们少有出行,便是我等长老,也要结伴而行。”说到最后,面上已有沉重之意。
王奇微微扬眉,原来还有这么回事,便问道:“老祖可知此事?”
“老祖闭关已近十年,我等也不敢轻易打扰。”秦灿轻轻摇头,继续道:“四年前,谢齐两家老祖曾同出芒城,再同时归来,自那以后,我族弟子便屡遭袭杀,时至今日,已有三位长老,数十弟子惨死于围杀之下。”
厅堂内一片沉默。
那两家金丹真人此举必有深意,或是对秦家示威,或是商议大事,当然也可看作联手之兆,芒城本是三足鼎立,这两家联手,顿使秦家落入下风。
时至今日,已丢了不少生意,丹药符器皆受影响,若长此以往,入不敷出,秦家有难矣。
众人也都知道后果,但自家老祖未曾发话,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与那两家拼死一战,再说,对方有两位真人坐镇,谁又敢上去送死?!
现在,也只能先忍隐,一切等老祖出关,再作定夺。
议事过后,众人一一散去,秦灿站于厅堂正门,看着秦争远去的身影,暗暗点头,他刚才特意嘱咐秦争不要轻易杀人,若有事外出,最少寻得两位长老同往,但只见那小子眼中的傲意,便知道此子根本没听进去。
他心中微笑,此计成也。
还是年轻气盛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家主也算仁至义尽,该说的都说了,就算老祖问询,也挑不出毛病,其实只要把秦争放在外事长老这个位置上,就已经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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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回来了。”白晓打开大门,她秀气的脸颊上还带着些许汗水,从昨天忙到了现在,整个秦宅几乎焕然一新。
王奇举目四望,只见道路干净,枯草尽除,房屋墙壁上的斑驳痕迹也被清洗的干干净净,祝家父子正在修缮房顶,见得他来,立刻飞身而下。
“见过公子。”祝长青当先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