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十分满意,“明日我把荷包的样子画下来,你交出去,务必交代她,一定小心谨慎。”
她已经拿到大理寺调阅令,等拿到父亲一案的全部卷宗,找出其中的疑点,然后再拿出父亲的血书,要求陛下重审此案。
只要父亲沉冤得雪,她就立刻假死跑路。
去他的恒王,天杀的六皇子,谁也不能阻挡她奔赴自由的前程。
一想到此,沈初顿时后背也不疼了,浑身充满了干劲。
翌日就爬起来画好了荷包的样式,让红袖交出去,然后准备闭门在家养伤。
因着女扮男装的身份,她在督察院一向独来独往,和同僚交往不多,并不担心有人上门探病。
谁知第二日贺正祥就上门了。
彼时,她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指挥红袖给她摘葡萄吃。
“都有闲心吃葡萄了,看来伤得不是很重嘛。”贺正祥背着手笑眯眯地走进来。
沈初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
贺正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怎么说你也是咱们督察院的新晋之秀,老夫怎能不上门来探望?诺,上好的金疮药。”
沈初捻了一颗葡萄丢到半空中,张嘴接住,目光落在贺正祥递过来的药盒上,嗤笑。
盒子上有古朴的福字花纹,这是宫里御用的金疮药。
“您老有心了,只怕这心是从六皇子府带出来的吧?”
“您给六皇子带句话,让他死了拉拢我的心吧,沈初只想做纯臣。”
贺正祥也不生气,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葡萄慢慢吃着,“你这葡萄挺甜啊,怎么?还真生六皇子的气了?”
沈初轻哼。
“六皇子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如今朝中都知道他亲手打了你五十杖,替自己出了气。
这样一来,太子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而且恒王那边应该也不会怀疑你事先通风报信。”
贺正祥苦口婆心,“六皇子这五十杖是打给所有人看的,况且他就轻轻打了你一杖而已。。。。。”
头顶倏然响起一声惊呼。
红袖提着两串葡萄跳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初,“公子,六皇子只打了你一杖?那你怎么还让奴婢骂了他半个时辰?
奴婢就说嘛,你的伤口着实不像被打了五十下,早知道六皇子暗中放水,奴婢应该感谢他才是。”
沈初。。。。。。
感觉头顶有三只乌鸦飞过。
贺正祥呵呵笑了。
沈初轻哼,“打一杖就不疼吗?疼在我身上,骂骂他解疼不行吗?”
红袖歪着脑袋想了想,“公子说得有理,但这件事你不该瞒着奴婢,奴婢当时骂得词都穷了。”
沈初:有没有可能是你的词语量太匮乏。
红袖撇嘴,“奴婢生气了,这葡萄不给你吃了。”
她捧着葡萄闪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