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刚刚落音,一只大手突然扣住了我的后脑勺。
苏向楠扳起我的脸,起身坐到了床上,离我更近。
盯着我看了一会,他却没说话,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张纸捏在我的眼前。
我看着那堆密密麻麻的数据,一脑门雾水。
“看清了没有?”
他清冷的开口:“你中毒了。医生在你的血液里检测出了致幻剂的成分。你会躺在这里,不只是因为林森使用了一点小手段,你变成精神病是迟早的事情。”
“……”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A4纸上一个个冷冰冰的数据,苏向楠那不带温度的称述,还有我对自己前几日那些暴躁反应的记忆。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真的差点就成了精神病。
难怪我会屡次三番把别人的孩子看成东东,难怪我会头疼欲裂每天精神恍惚。
原来是林森给我下药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他。不然的话,四院离林氏还有一段距离,医生怎么那么快就来了?
还有那个被带进公司的孩子。以前公司里从来没有出现员工带孩子来的情况。这是第一次。
这件事其实都是一早就布置好的,就等我药效发作到完全不自控的程度跳下他挖的陷阱。
然后他顺理成章将我送进四院,再顺利成章把我‘治疗’成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多么恶毒又多么完美的计划啊。
这就是我的丈夫。孩子死了,他没有心疼,转脸就来要我的命。
我拿过那张检测报告,看着,眼角酸涩却没有再掉下眼泪。
一行一行的将这些数据看过去,我那翻江倒海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
沉默了一会,我抬起头,看着苏向楠,诚恳的说道:
“谢谢你,楠少爷,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并不想救你。“
他说。我相信他说的是事实。遇上他才几天,我已经接二连三的麻烦他好几次了。他厌烦了也正常。
我很沮丧,苏向楠没再多说,站起身来又坐回了椅子上:
“这里是仁华医院。这几天你就住这里吧。我安排好了,身体里的毒素清理干净再出院。”
他语调无波,说完还坐着,竟没有走的打算。
我刚刚知道这些真相,一时也不想去找林森了,看了看他,就颓然的躺了下来。
他这样看着我,我要是睁着眼睛就非常尴尬。于是我闭上了眼睛,也不问时间了,稀里糊涂的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