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急了那官员直接扯下腰带,劈头盖脸就朝着这“不争气”的儿子抽去。
“爹你这是做甚啊爹。不是你叫我。”
“我教你忠君爱国!”官员连忙打断,厉声道:“没教你如此忤逆犯上!!!”
紧随其后,更多的朝臣冲来,在人群中精准地抓住自己的儿子、侄子、后辈,报以一顿老拳,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一出“大义灭亲”!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议朝廷大政!”
“我等大族,一向忠君,君上有旨,哪怕生死也置之度外!你们失心疯了不成!”
“还罢奸相,我看你就像奸相!不对,你狗日的哪有本事当丞相!”
“新政于国朝有大利,你们那榆木脑袋看得懂个屁!老子打死你这个胡作非为的逆子!”
一帮暗中鼓动这场活动的幕后黑手,当场暴打这场活动的明面主事人,在打得对方抱头鼠窜之余,也让这场活动彻底变成了闹剧。
这事儿别的谁来也不好使,都容易被清流读书人扣上屎盆子,只有这些父亲、叔伯、长辈,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又顺理成章地将这件事情平下去而不造成朝野上的过分议论。
围观群众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神奇的转折,半晌合不上下巴,过得好久议论声才纷纷起来。
“啧啧,我曾以为,这些大族都是国朝蛀虫,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深明大义,愿意倾力支持新政,看来还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什么啊!一定是被夏相收拾了,你没瞧见这几日城中那番动静嘛!还深明大义,人家给你演啥你都信?”
“你这话说的,亲眼所见的事情我都不信,我要信你这些胡乱揣测的东西?”
“都别争了,不管怎么说,这新政看来是不可阻挡了啊!”
“是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好坏对咱们有多大关系呢,皇城根儿下,还能乱起来不成?走走走,喝酒去!”
随着这场声势浩大的朝堂之战,彻底落幕,一些早就应该颁下的旨意,也终于来了。
前丞相万文弼、前御史大夫严颂文两位中枢重臣,因犯谋逆、贪腐、卖官鬻爵等多项大罪,直接被判了斩立决。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稍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亲族之中,除了那些难逃一死的核心族人之外,却都与九河王家等一样,只是被判了流放。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流放之地可就没有选择了,全部被夏景昀弄去了南洋。
南洋那边现在还在等待前期秦家派出去的探索者回返,所以这些人都被慢慢驱赶着去了广陵州沿海的港口等着。
就在有些人多少觉得这些人毕竟犯的是谋逆大罪,朝廷此番多少显得有些仁弱之际,另一条消息传出。
前黑冰台统领玄狐,犯谋逆大罪,于明日在法场凌迟。
这消息一出,众人齐齐肃然。
凌迟啊,多少年没有过了。
有恩,有威,这朝廷,看来不仅不暗弱,还很讲究啊!
翌日,中京城中,西市。
这儿的一片空地,是大夏常年的行刑之处。
青石板的缝隙中,都渗着积年不去的黑褐色。
整日不去的苍蝇,就像是黄泉路上的接引使者,呼唤着在这个名利场中的下一个失败者。
一队队的囚犯,被押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