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靠在屋外的老位置,夏知眠先从车窗观察了下在明亮月光下,不见任何灯火的房子。确定它看上去并不像有人在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拿上钥匙下车。
要问她为什么回自己家都要偷偷摸摸的,还得从上个月说起。
自从以成人身份回来后,她就重新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养老生活,只是没了店铺要兼顾,便三天两头做些美食,带到山上去犒劳给那群小朋友。
也算变相实现了,她当年说退休后去学校当大厨的话吧。
直到一个月前,五条悟过来蹭饭的时候,还带了一瓶说是别人送到他家里的名酒,特意拿给她尝尝。
她知道自己现在酒量巨差本来没打算喝,但据说酒量同样不大行、且这么多年基本滴酒不沾的人,居然破天荒地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夏知眠就想,那就陪对方稍稍浅尝一点儿好了。
没想到,这一尝就犯了错。
于是第二天她立马跑路,直到现在才回来。
不过说到底,都是那家伙的错啊!
进了家门,夏知眠立马扫了眼玄关,并没有看到多出来的鞋子,她才放心地开了灯。
当抬头看到沙发上熟悉的人影时,她整个人都要炸了,下意识地转身要跑。
“夏夏~”五条悟含着笑意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成功止住了她的脚步,“这是在躲我吗?”
思绪杂乱的夏知眠在门口纠结起来,等嘴硬地说出“我才没有”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
五条悟走了过来,脸上的浅笑渐渐淡去,换上了一副幽怨的神情。
“出去了一个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还说不是躲我。”他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带着委屈的腔调控诉起来,“在对我做出了那种事情后就这么一走了之,人家都还是第一次……”
实在听不下去的夏知眠立马抬起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胡乱说下去。
“你别说得那么有歧义好不好!”又没有实质性地把他怎么了,不就是……
只是稍稍回想了下那晚的画面,夏知眠的一张脸就彻底红透,完全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五条悟的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也没有拉开那只手,反而坏心眼地动了动嘴唇。
“你、你干嘛!”手心上湿热的触感令夏知眠立即回神,如同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满脸羞恼地瞪向对方。
“不进来么,”五条悟弯了弯唇,漂亮的蓝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这里可是夏夏自己的家哦,还是说,你怕了?”
“……谁怕了!”
才不会承认自己怂。
被成功挑衅到的夏知眠利落地换上拖鞋,挤开对方高大的身体走了进去。
“你把自己的鞋子藏哪儿了?”
“嘛,我是从院子进来的呐~”跟在她身后五条悟漫不经心地道。
夏知眠:“……”
狡猾的狗男人,她下次一定要把玻璃门全锁了。
“咳,关于那晚的事,”夏知眠窝到沙发上,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正儿八经的严肃表情,“毕竟都是酒精作祟,大家……大家都是成年人,你……”
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心虚,连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目光飘忽不定的夏知眠,愣是不敢看对方一眼。或者说从进门到现在,她都不敢直视他。
“可是……”五条悟倒是没有因为她这不负责任的说辞而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加灿烂起来,他有些意味不明地说道,“我只醉了五分钟呢。”
夏知眠倏然瞪大了双眼,扭头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五分钟,也就是说……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在他清醒的情况下??
……
要说夏知眠的酒量不好,那五条悟根本就是沾酒就醉吧。她虽然有所耳闻,但也没想到只是喝了一口这人就开始飘了。
又不是威士忌这种烈酒,若不是他不甚清明的双眼,和脸上生理性的红晕,她都要怀疑这家伙是装出来的了。
“不能喝干嘛要喝啊你。”把醉到一塌糊涂的大醉猫扶到沙发上,夏知眠揉了把他的白毛,正要去给他倒杯水,就被反手拉了下去。
“难受……”这只大型猫科生物将她当抱枕一样牢牢地锁在自己怀里,埋下自己沉沉的脑袋,开始没皮没脸地撒娇,“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