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该见证真本事的时候。
关二秃指挥他大弟子:“田芯,把她嘴张开,再将她舌尖抬起用力顶上面。”看眼姑丈爷爷:“你来固定她头部。”
关二秃对准金津穴、玉液穴的深色浅表位置,极快地在招娣嘴里两个穴位处点刺放血。
许田芯放在招娣嘴里的手,指尖全是血。
这还不算完,关二秃又对咽部下手,并且时时刻刻不忘找病例教导徒儿道:“脑为隋海,精气化生,原神之府,统帅全身。切记要从头扎到脚上的三阴交穴。百会、神庭、印堂,更要反复捻转平补平泻,风池穴这里还要缓慢提捻转手,这般才能彻底延缓脑髓,息风醒脑。”
旁边姑丈爷爷很是激动说:“受教了。”借光学了不少。
关二秃边说边又取出艾灸,直接插在针上灸。
此时针就留在穴位上:“这般或许会避免她醒来妄语妄言,别再像你桌子奶家那位大儿子。”
关二秃一直没敢和满桌子说,他觉得那小子还是治晚了。
当初镇上坐堂只给把脉熬汤药,没有给扎穴位。
他不好去质疑别人的医术,一人一个治法。反正要是他,绝对会将所有能用到的办法全部用一遍。
至于有没有用,看疗效。那哪里能知道。
关二秃又给招娣从头扎到脚骨内踝,并且许田芯说要给脱衣裳,他说不用。
笑话,要是没有隔衣裳就一扎一个准的手艺,他更是早就饿死了。
全部扎完都不过一炷香时间,招娣浑身上下插着十几根针。
关二秃这才坐下闭眼把脉,没一会儿站起身非让许田芯上。
“摸出什么没有?”
“有些无力。”
“对,两侧尺脉无力,双寸是个弦细涩的,心经有淤,你再细品品,这就是不想活的脉象,这种情况大罗神仙来了也没用。你先劝劝她吧,她想是能听到。只有想求生,大病才有可能醒过来,不想,多小的病也会憋死自己。”
姑丈爷爷连连说:“对,对,看来这个我没诊错。”
然后这俩人就好像没事人般,坐在那里等穴位上的针到时间。
许田芯回身看眼那两位老中医,就算是让她劝,你们俩是不是也应该先回避。
算了。
许田芯坐在炕边握住招娣的手,没有避讳任何人。
连这家的两位儿媳妇进屋送擦洗帕子和糖水,也听到了许田芯劝的原话。
“招娣,你要是就这样没了,大家眼下提起你,只会叹息一声。
说你年纪轻轻的没了,可惜,可怜。
而过不了三个月,这世间就会有一部分人不再提起你,甚至有个别人提起你,还会换来许多人的训斥。
因为他们或许早就没了最初对你的可怜和尊重,倒是会拿你教育别人说,那就是个纯缺心眼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难怪她亲爹娘更不拿她当回事。
死就死呗,她爹娘还不是照常过日子,她哥哥也成亲了,唢呐轿子锣鼓喧天。
那你想过再过半年,一年后吗?”
这家两位儿媳妇听到这番话,心想:艾玛,可不是咋的。备不住自己也容易说出这种话。脸莫名有些发热,可不行啊,那样说多不好。
许田芯紧紧握住招娣的手,继续平静劝道:
“所以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