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天听到八瓣芝兰四个字的时候,瞳孔不自然放大,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欣喜,喉结处吞咽口气,颤颤巍巍说道:“三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从不虚言。”
“恕田某冒昧,三王爷当真能将八瓣芝兰赐予在下?”
萧钦煜又拿起桌上搁置的书卷,翻阅起来,一时之间,气氛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翻页的沙沙声。
田富天见萧钦煜突然不再搭理自己,内心被火灼烧一般,迫切的想要一个回答。
半柱香过去,藏书阁内仍然无一丝声响,田富天却变得愤怒起来,这些个当权者果真是一个模样,把人当傻子一般戏耍,坐旁看戏,当真可恶。
景延誉余光一直注意着田富天,见人快要忍耐不住了,才出声说道:“昨日萧兄便已传书回都城,八瓣芝兰五日后,必会出现在杨杭城。”
“田爷,关心则乱,倘若合作起来,你也是这般沉不住气,该当如何是好?”萧钦煜轻飘飘说道。
“事关吾妻,请恕田某实在难以自制,但请放心,该办的事情自然会办好。”
“那便好,在此先行恭喜田夫人福大命大,得此良人。”
“既然事情已谈妥,我便先行一步。”景延誉语毕,直直从窗口一跃而下,转眼不见踪影。
田富天有些诧异,传闻大萧战神是个冷酷无情,杀伐决断的人,如今看来……
“景兄定是去寻叶知秋了。”“本王也有事,田爷你就自行安排。”萧钦煜朝楼下走去。
琴翘见叶知秋一路上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些吞吞吐吐,思即一想,便知大概,出声道:“叶公子,你可知我为何会嫁给夫君。”
“自然是田爷对夫人你极好。”叶知秋脱口而出。
琴翘扑哧一笑,“看来叶公子也是心直口快之人。”
叶知秋脸微红,想解释什么,话还未说出口,便被琴翘接去话语,“叶公子,你说的对,夫君待我是极好的,先前我不肯嫁他,却也因为这极好。”
“田夫人……”叶知秋听到这些有些不知所措,唯恐触了他人伤口而不自知。
琴翘朝叶知秋微微一笑,面容很是恬淡,无丝毫不悦之色,“叶公子,不必惊恐,许是人将大限已至,心中有些事总是想说上一说的。”
“田夫人,你会没事的,田爷也不会让你出事的。”叶知秋虽未在琴翘的脸上寻到一丝对生命即将离去的恐惧,却也明白,琴翘是认命了,只有这样才无惧无怖,超然世外。
“就因为这病,他放弃了很多很多,以前我从不曾真心待他,以为他也是一般,皆是逢场做戏,可也不知从哪一日开始,他开始琢磨我的喜好,探听我的过去,甚至……甚至想要娶我为妻。”琴翘的眼神眺望远方,很是空泛,想必是看到过去的景象。
“我是真的认为我配不上他,世人总说他娶我是占尽好福气,我却知他是倒霉透顶,我曾经想过离开他,走得远远地,可惜我做不到……”
“想必田夫人也是深爱着田爷吧。”叶知秋看得懂琴翘的懊悔和心疼。
琴翘却轻笑一声,指着自己,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叶公子,你说我爱他?”
“难道不是?”
琴翘摇摇头,不再言语,静静地朝着后院湖畔走去。
直到坐下奏琴,琴翘也未出一声,琴音如往常一般动听,可叶知秋却知琴翘心已乱,琴声才这般激进。
叶知秋轻轻拨动琴弦,虽与琴翘琴声相异,却意外和谐,渐渐引领着琴翘的琴声变得平和起来。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从树上传来,抬眼望去,竟是徐府三少徐旭。
徐旭从树上一跃而下,站于叶知秋面前,轻轻抬起叶知秋的下颚,“果真是琴音美,人更美。”
叶知秋眉头紧蹙,很是不喜这种轻浮的态度,退后一步,语气冷然,“还望徐三少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