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不停,直接拐去裁决者的寝宫。
裁决者本身实力就是他们当中最强的一个,对于瘴气的抵抗也更强些。
在别人连头都竖不起来时,他还能盘坐床上,抱着矮桌上的竹笋啃啊啃。
菩然进来时看见的就是社畜生无可恋的脸。
顶着比往常还要乌青的黑眼圈,显然其中多了病痛的折磨。
他摆烂了。
反正要死了,面具也不戴了,一个人缩在床上默默吃竹笋。
吃的是致死量。
怎么吃也不腻,一根又一根,滑稽的是,殿外排了长长的队,婢女端着托盘,随时给他补给。
盘子撤下又补上,菩然的嘴角有点抽搐。
该说不愧是社畜吗,生命力就是强,现在的胃口还能这么好。
裁决者:谢谢,有被冒犯到。
他也瞧见菩然来了,为表敬意还礼貌的放下吃了一半的竹笋条。
“陛下,呕……”
说一半扶着床框疯狂干呕。
淦,吃太多胃炸了。
菩然:“……?”
这是什么很新的欢迎仪式吗?
谢谢,下次不必了。
“陛下,您怎么来……呕……”
菩然默默后退一大步:“要不,等你吐好了我再进来?”
裁决者握起拳头闷闷一锤头。
好了吧,整天骂那俩废物,现在自己也成废物了。
他恹恹的耷拉眼皮,冷白的皮肤攀爬上不少青紫的纹路,像是青筋凸起,树根蟠扎,钻进无数条小蛇般恐怖吓人。
瘴气挤动的血管仿佛随时会爆炸开来。
他闭目仰头静默几许,强制压下心头的刺痛感后,睁开眼丧丧道:“您什么时候把我的半个月假期还给我?”
菩然:“……”
都生命垂危了还想着这个?
“再不给我,我就要永远休假了。”
他难过的快哭了,虽然自暴自弃用竹笋条割过腕想早点解脱,但真实想法还是不想死的。
我不想永远休假啊!
我还要为您哐哐卖命!
菩然不厚道的笑了:“你这么强还抵不过瘴气?”
裁决者:“风凉话和我的竹笋条并不配。”
你弄得我都没食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