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镶蓝旗的旗主郑亲王济尔哈朗,在历次的大事中都是和皇太极站在了一边,不过济尔哈朗的父亲舒尔哈齐是努尔哈赤的亲弟弟,不过被努尔哈赤钉在一个木箱子里,便溺都堆在里面,活生生的被圈死。
济尔哈朗的兄长阿敏也是被皇太极以跋扈、异心地罪名圈禁而死,这个待遇比他地父亲好些,给关在一个屋子里,不准出入。
亲生父亲和兄长死在皇太极手上,这郑亲王济尔哈朗心中怎么会无动于衷,只不过皇太极和代善是牢不可破的同盟,两黄旗和两红旗一共四个旗地力量,加上汉军旗和三顺王、续顺公的力量,远远超过他,无可奈何,只能是恭顺罢了。
这些年,多尔衮主持满清的政务,为人谦和聪慧,汉八旗和三顺王、续顺公那边接触越来越多,加上他母亲阿巴亥的身份,科尔沁、察哈尔、朵颜等蒙古部落对他也是极为亲近,这力量的对比逐渐的被拉近。
现在代善已经颇老了,他要是到时候一蹬腿,两红旗自己还要闹些家务,皇太极现在身体又是这样了,皇太极和代善这边的力量想压服多尔衮。已经不太保险了,眼见着皇太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时间越来越紧迫,代善这才是请皇太极拿个主意。
鼻血不流了,皇太极的脸色却变得有些惨白,方才平稳的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半响才开口说道:
“豪格这孩子性子软,正蓝旗压不住。就连两黄旗很多人都是不服他,朕要是不在,他压不住场面,但朕不愿意对多尔衮有什么动作,满洲不能乱,咱们从祖宗开始,在这酷寒之地熬了多少年,如今我觉得天命在咱们大清。咱们满州勇士地力量一丝损耗不得,拧成一股绳对付汉人。”
代善不再出声了,他看着虚弱的皇太极,心中五味杂陈,褚英被废以后。代善是最年长的儿子,历来也是功勋卓著,当时也有机会继承汗位,不过却心甘情愿的协助皇太极。就是因为他佩服这个弟弟,觉得满州女真会在皇太极的带领下前途无量。
今日的对谈更是加强了他的这个看法,可这将来的局面实在是凶险,不考虑不行。皇太极突然间转了个话题,开口说道:
“朕做错了一件事,两年前就不应该派多尔衮入关,不光是他地人口奴隶涨了不少,他的声望功劳也是跟着大涨。唉……”
听到这些话,代善也是叹了口气,当时的皇太极身体正健壮的时候,谁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正在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侍卫大声的通传:
“多罗饶余贝勒阿巴泰,奉旨觐见!!”
皇太极双臂支着自己坐直了些,冲着代善说道:
“二哥,传他进来吧!”
说起来。河南那里。贾大山也是急赶,到了济宁州的时候人疲惫的不像样子。他那还是壮年,这阿巴泰五十多岁将近六十岁的年纪,跑地路程比贾大山还要长,也是换马急行,压根不停,走进这屋子的时候,除却风尘仆仆,到也看不出什么疲惫模样。
承平以久的农耕民族,和一直是掳掠侵战的渔猎民族相比,战斗素质上的确是有差距地,这种对比或者是用先进的技术,或者是更好的组织才能压过。可目前的大明没有一丝一毫地优势可言:火炮和兵器工匠,被孔有德带到关外不少;至于组织上,满清八旗显然比目前有如一盘散沙的大明朝廷更加的有效率。
阿巴泰进了屋子,看见火炕上衰弱的皇太极和坐在一旁的礼亲王代善,连忙抖开马蹄袖,直接是跪拜了下去,朗声的说道:
“臣阿巴泰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三叩九拜都是实实在在的行完礼,起身后又是转身给礼亲王代善弯腰打千,恭顺的道:
“见过礼亲王,给您请安。”
代善点点头,虽然都是努尔哈赤地儿子,他们和多尔衮三兄弟还有如寇仇,彼此提防,对这个庶出的阿巴泰也谈不上有什么兄弟之情,冷淡的点点头。
阿巴泰对自己这个皇帝弟弟,还有礼亲王代善这个哥哥,都是害怕的紧,皇太极让他站起来,阿巴泰缩手缩脚的站起来,退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七哥,这些年朕对不起你啊!”
屋中安静了一会,冷不丁的,坐在火炕上的皇太极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第八子,阿巴泰是第七子,而代善是第二子,这句“七哥”倒也是叫得。
不过站在那里的阿巴泰听到这句话,尽管屋内温暖,可他猛地打了个寒战,后退一步,看着代善漠然地面孔,阿巴泰又是跪了下去,连连地磕头,地面上虽然是铺着厚厚的毛皮,可还是磕地砰砰作响。
阿巴泰想要张嘴说几句话,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尽管在外面打生打死的,也算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猛将,可却被皇太极这突然的称呼吓破了胆子。
看见阿巴泰的这个模样,皇太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缓声的开口说道:
“七哥,朕这些年一直是压着你,当年你有怨气,这些年听说你在外面你也不少埋怨。”
礼亲王代善冷哼了一声。阿巴泰更是魂飞魄散,连连的磕头,嘶声的求告道:
“陛下,陛下,臣这嘴巴一向是管不住,多年地贱毛病,心里面不敢有什么怨气,还望陛下明察。臣一向是忠心耿耿,忠心耿耿……”
“七哥,别怕,站起来说话吧!”
皇太极依旧是笑着说道,不过阿巴泰碰碰的磕着头,没有听到,礼亲王代善有些看不过去,冷声的说了一句“皇上让你站起来!”。阿巴泰听到之后,又惊又怕,只得是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七哥,你这些年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想想前面那几年。朕对你的确是苛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