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猛虽说不能事事躬亲,但刚刚说的话,他还是记着的,杨猛在会场只是安排了欧洲使节,自己的行止并未透露,稍一思量,他就知道了徐子渭的意思,怕是他们这边给一众京官,设下了一个死局。
“呃……三爷英明,京师只需韦驼子坐镇即可,韦驼子善守,于彪善战,带着于彪去广州,即可保三爷车驾,又可顾全大局。
三爷一直坐镇京师,只怕有些人不敢动,他们不动,咱们就不好杀,这些人若是不杀,新朝之中,必有他们的座次,让这些心怀二意之人做了新朝的官员,怕是后患无穷的。
如今这时节,正是卖给他们一个破绽的时候,中了圈套只怨他们没眼光,若是能在清剿之中谋得性命,这些人也算是人才了,留他们一命效力于新朝,也无不可。”
杨家三爷进京上位,靠的就是杀人,徐子渭对此理解的极为透彻,暗流之中的许多大人物,都在京师,左季高那边碍于情面,或许会放这些一遭,但徐子渭却不想放过他们,说到底他们这些人,才是读书人的代表,只杀在野的读书人,不杀这些当朝的顶尖人物,杀了也是白杀。
“嗯!谋划的不错,但不够彻底,下面的府道州县,怕也有不少的官员心中不忿吧?
左季高读书人出身,虽说在权谋之上杀伐果断,但对于大清的读书人,他未必果断,尤其是在官场打混的那些个读书人,谁没个三亲六故呢?
既然左骡子为难,那老子就勉为其难了,知会叶名琛,给京师的这些人开个口子,让他们聚拢底下的官员,到时候咱们来个午门大朝会,一遭杀绝了他们,你这边差人控制京官的家属,老子会让秦子祺差人控制地方官员的家属。
杀人就要一次杀个到位,老子可不想在新朝之中,发现许多心怀仇恨的小崽子,督促一下这几个,绍兴那边要着力一下,能杀光最好!
丁泰辰那边,你看有几分成算呢?”
如今杨猛杀人,不用亲身前去了,有些事儿他只要下个命令就好,虽说知道下面已经被杀得尸山血海,但他知道,此时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不把那些个腐儒杀个断代,新朝也很难在儒教上做出相应的变革,新朝需要的是和光同尘而不是无尽的杀戮,虽说此时开刀,会杀伤无数的无辜之人,但如今是大清朝,与新朝无关,旨着有错杀无放过的原则,杨猛在摇摇欲坠的读书人团体头上,再加了数把屠刀。
此时杀人,不过是百万之数,相比于沙俄那边百余万的伤亡,几千万的杀戮数量,这也不算什么,他关注的是广州那边的情况,能否慑服欧洲,如今广州船厂是关键。
“那边紧赶慢赶,已然将铁甲舰与蒸汽机全部装好了,差的只是船上的桅杆炮台之类,三爷催促丁泰辰,丁泰辰那边问计,计长就给他出了一个松木炮的主意,无非欧洲使节不能上船,只要这铁甲舰能动,就是威慑,三爷之前的要求过于苛刻了,不知计长的决定可行与否?”
杀人,徐子渭也见得多了,他也知道什么事儿才是如今的关键,杀人之事定下就好,最关键的还是广州之事,对此徐子渭也不隐瞒自己的功绩,松木炮虽说多数人都知道,但真正会用的却不多,而他徐子渭恰恰是这个会用之人。
“嗨……倒是老子走了极端,此事你谋划的极为妥帖,大可以邀功的,有些事儿想做,与秦子祺说一下,老子保你无事。
松木炮,好!好!好!唉……老子走了这一路,只想着实打实的玩一玩了,空城计这一招还真真的没有想到。”
听了徐子渭的话,杨猛也大为兴奋,铁甲舰之事是他向左了,试想一国海军,而且完全是新式铁甲舰的海军,怎么可能在两三年之内成型呢?
广州那边一年的功夫,建造了几十艘铁甲舰的躯壳,怕已经是全力以赴了,海军,不说是百年大计,至少也得一二十年的建设,如今主要是为了威慑,战斗力强大与否真是次要的玩意儿,如今真正要拼的是数量。
“呵呵……计长刚得一小犬,不知三爷可否赏个前程?”
子嗣传承从来都是国人奋斗的目标,徐子渭也不能免俗,虽说他如今位高权重,但这些都是隐性的东西,子嗣想要前程,跟随三爷依然不成了,近年三爷的子嗣越来越多,而且徐子渭的儿子与杨猛的子嗣们岁数差不多,做个伴读,却是以后徐氏荣华好路子。
“嗯!谋划的不错,在心性上好好教导一下,这些年你也多搂一些,有了家底可保子嗣三代呐!
至于学堂,就入杨府的家学吧!多生养几个,送进来就好!”
杨府家学,如今教导的可不只是杨家的子嗣,新军、几大书院高层的一些子嗣,都被接入了京师的杨府家学,做这事儿,一是可以笼络文武,二是这些孩子也可做质子。
“计长代小犬谢过三爷栽培,京师之事,计长一定做得妥当,绝不留任何漏网之鱼!”(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