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无双你怎么了?……”少女尽管在方侯爷府上与慕容无双只有过数次照面之缘,大概是因为美人只见惺惺相惜吧,她一眼就认出了无双就是当年善婷的闺房好友。[比奇中文网wwwbiime首发]
少女见无双这会儿不复以往的健康矫健,而是一脸病怏怏的模样,心里是万分着急,她赶紧走了过去。一旁的婢女见这位姑娘认识自家的主人,也就赶紧撤到一旁,让出位置给少女坐了下来。在她看来,夫人也甚是可怜,顶着个大肚,怀孕这几个月身旁却没有一个亲人照顾。
少女翩然坐在了床边的小椅上,伸出青葱玉手探了探无双的额头,余光往下瞥了一眼,现那丝绵被褥上圆圆鼓鼓的,这想到之前小玉曾告诉她无双已经怀孕了。她虽然不知道无双什么时候已经成婚了,但心里也颇为担心,急急地转招呼她的弟弟,让他过来赶紧给无双切脉,看究竟是什么病情。
无双只感到自己像是浮在云端一样,只不过这种感觉并不是那种飘飘yu仙的美感,而是一种浮浮沉沉地晕眩感。自从知道自己肚中有了孩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练武和蹦跳,不用说玩什么蹴鞠或者骑马之类的剧烈活动,就算是平ri里行走她也是小心翼翼,一副标准的准妈妈心态。
她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好冷和想吐的感觉,然而全身却是在不断地淌汗,象脚底踩云一般飘飘乎乎,一种不安全的压抑感让她是无比的难受。口感舌燥之余她只得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勉强润一润喉咙。
然后便是手腕被人小心捏了捏,她正要下意识地收回手臂。然后却也感觉到对方应该是大夫为自己把脉。这会儿无双也意识到。自己地种种不舒服应该是生病地症状。
知道自己生病了,她心里砰然一跳,痛苦地哼了一声。紧皱着细眉摇了摇头,然后轻启无力的嘴唇,带着担心地用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孩……我地孩儿……”说完她甚至下意识地用左手覆盖上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这个年代医术还不达,有不少女是因为怀孕流产或者死亡,当然也跟唐代早婚早育的习俗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无双也不免会担心自己生病会让腹中胎儿有生命之虞。
见无双这般模样,少女也明白她的心理。便伸出手来握住了无双另一只手,轻声地安抚道:“无双姐姐,我是窦旖,你还记得吗?当年咱们在善婷姐姐家一起踢过毽。你不要担心,我三弟虽然年纪尚小,不过他自小跟随在药王孙道长身边学医,不会让胎儿出事的,你现在要平心静气的,这样能养好身……窦长巩不愧是孙思邈地徒弟。他在开始看病就没有了之前孩般的淘气,而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沉着冷静地进行着一系列望闻问切的看病程序之后,他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十足学着孙思邈的模样,急得窦旖在一旁催促地问道:“小巩。究竟无双姐姐是什么病?怎么这般难受呢?”
窦长巩瞥了平ri里老是骑在自己头上的姐姐一眼,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毕竟比他的师父少吃数十年的盐,他便神sè飞扬,笑嘻嘻地说道:“姐姐,无双姐姐无事。由于腹中多了一个小人,这妊娠期末孕妇总会有内热集积,身体容易燥热。五脏失调。气血有失所致。开几服药煎药汤喝,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窦旖听到弟弟这么说。她这舒了一口气,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对着正在包扎伤口地小玉问道:“你们家的少爷到哪儿去了?怎么无双病成这样他也不守在病床这里?难道他不担心自己的夫人和孩吗?”
她的语气因为心怜无双而有些咄咄逼人,当然不是对小玉,而是对孩的爹有些不满。哪有自己夫人驮着大肚病卧床上,找大夫的不是他,守在床榻边上地也不是他。若不是两个小丫鬟尽心尽力,那无双可不就惨了。
然而小玉却被问愣住了,她只是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们不曾见过夫人的相公,只知道他在南边做生意……”
窦旖闻言只得叹了一口气,她回望了望脸sè苍白、娇柔无力的无双,沉吟一会儿,想到自己回到长安也要给他一型罚,不然以后他加得sè。她的眼珠转悠一圈,然后决定让窦长巩先回到长安,自己留下来照顾无双。
窦长巩听闻让自己一个人回去面对爷爷,这个自小跟随师父在峨眉山自在逍遥的少年脸sè便立马变了。皱着眉头哭丧着脸说道:“二姐,救死扶伤乃是我yu为医的宗旨,这无双姐姐还没见好,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李世民曾在长安召见过孙思邈,yu留他在宫中做官,然而被孙思邈拒绝。在此期间,药王曾治好窦旖爷爷的顽疾,同时他见窦长巩虽然年纪尚小,却也jing灵聪明,很合他地胃口,便主动开口要收他为徒。尽管窦家乃是权贵之家,但窦抗也不好拂了孙思邈地好意,好在窦长巩只是偏房之,便同意由孙思邈带走,从此窦家将走出一个继药王之后的名医,当然这是后话,因为这会儿窦长巩还是比他实际年龄还小地小屁孩而已。
窦旖见自个三弟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她不禁扑哧一笑。本来她也没想好该怎么办,不过他们自益州回长安,漫漫长路上在旅途中多逗留几天也不为过,想到身边有个大夫也好一些,便点头答应了。
武家后院,长孙凛被围在几个姑娘当中,坐在后院内观花赏蝶,吟诗讲古,好不自在。三娘不知道是刻意为了气姐姐,明明旁边有张凳不坐,反倒是半站半倚在长孙凛怀里,两条纤细小腿微微弯曲,即舒服又有些小无赖的模样,对着姐姐使眼sè的回应是一边咬着脖上挂的玉牌一边做着各种鬼脸。她这个年龄无忧无虑,即便是带着些小淘气也是十分可爱,惹得二娘很是无奈,趁着雪雁这个唯一的外人没有注意,小手悄悄地捏了未婚夫婿一把,不知是jing告还是暗示什么。
长孙凛装作一无所知,他虽然不是怪叔叔喜欢小萝莉,但也是挺喜欢三娘这个馋嘴的小花猫,自然对她一些孩习ing的动作和行为有着包容和接受,尤其是对这个失去了父亲的小女孩尤其宠溺。
李雪雁一双美目在这三人身上转了转,微微地笑了笑,打趣地说道:“二娘,我还不曾想到,原来那位远征西域的常胜将军,竟然也是你的夫婿啊,你这个坏妹妹,当初我给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姐姐呢?害得我还像是班门弄斧一样……”
长孙凛莫名其妙地望了二娘一眼,二娘的俏脸霎时腾起红晕,她抿着红唇浅浅地笑了笑,带着一丝狡黠,看了看长孙凛,然后再看着雪雁说道:“不然怎么能听见雪雁姐姐说凛哥哥的好话呢?雪雁姐姐,是吧?”
李雪雁本来只是想打趣一下二娘,却没想到让当事人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欣赏之意。虽然唐代女在行为上受到的约束较小,但大多数少女在儒教文化的熏陶下,也都是较为矜持,这会儿被二娘反将一军,粉脸染了个通红,比二娘有甚者。
然而二娘不知道是作怪还是想干什么,依然不想放过雪雁,她拉了拉长孙凛的袖说道:“凛哥哥,雪雁姐姐喜欢你做的诗句了,刚好这会儿你再做几诗好吗?”
她的一双媚眼流波婉转,笑意盈盈,长孙凛望着这院里的三朵娇艳可比的花朵,不由感叹尽管秋天已至,冬ri不远,这院里却因为这三朵姐妹花而chun常在。对于二娘的要求,他也不矫情去推辞,只是笑着望着她,问道:“好吧,那我就在长安女面前班门弄斧了,让我作诗总该有个题对,你们谁来出个题?”
李雪雁被岔开话题后,也就没有那么窘迫。她本来就非常喜欢诗词,听到这么一说,便来了劲,顾盼流转,心中恐怕在想着要给长孙凛出个难题。可是出些什么呢?自魏晋以来,诗词歌赋多属于华丽辞藻,这豪门大院里的点点滴滴恐怕都被前代诗人给写完了吧。
正当李雪雁脑袋里思考着该出什么题来考考长孙凛,这时院外只听见清脆响亮的声音:“二娘姐姐,三娘妹妹,你看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好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