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从未与颛孙家联姻,只是颛孙家二房不安好心,传了这样的流言,算计颜家,逼得颜家差点成为背信弃义的小人。
如今围观的邹屠百姓,基本都听过之前颛孙家要和颜家联姻的洗脑包,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后来迟迟不见婚事举行,还有人在嘀咕不会是颜家打算不认账吧,没想到原来真相如此不堪。世界观被当场打碎后,大家的怒火都被撩了起来,实在是太可恶了,最毒妇人心!他们差点就成为了这恶妇的帮凶!
颛孙将军也被自己的弟妹所作之事给气得差点背过了气去。
公子阳却还没有完,甚至那问题只是一道开胃小菜,他继续看着颛孙强道:“你们家构陷于我颜家,是不是因为你和颛孙少将军的前任未婚妻勾搭成奸,想要遮掩丑事?”
“什么?!”
这个瓜就真的有点大了。
围观群众想要生吞活剥了颛孙强的心都有了。
颛孙少将军如今都快要被邹屠百姓给神话了,这么一个就要走向神坛的男人,在为了邹屠牺牲这么多后,却被自家堂弟和未婚妻联手这般作践,还要拉邹屠最大的希望下水,实在是、实在是……这颛孙强怎么还不死呢?!
有大胆的人已经朝着颛孙强扔来了石头,准确无误,犹如流星,还没有殃及池鱼,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颛孙强完全是下意识地摇头,但两头獬豸却根本不给面子,它们已经分头快如疾风、势如闪电地奔出,用一种让人毕生难忘的痛苦力道,将颛孙强和本来躲在人群里想要逃跑的未婚妻给狠狠地撞了一下,仿佛连灵魂都要被从身体里撞出。
声势之大,让不少人都心惊肉跳,吓得在心里表示,日后可不敢再胡说八道。
颛孙强痛得眼前一片空白,恨不能也昏死过去,可惜,他偏偏清醒得很。
在没有交代清楚事情之前,他是绝无可能昏迷的!
这个可怕的认知让颛孙强开始痛哭流涕,大小失禁,恶心的头颅也变得更加鼓噪,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冲破而出。
颛孙将军府。
颛孙少将军如今已是形销骨立,面白如纸,再不复当年运筹帷幄、威风凛凛的少将军模样。他正躺在由养神玉制的拔步床上,一边接受母亲的喂药,一边咳嗽不断。
自从颛孙少将军出了事,颛孙夫人便不假他人之手地躬亲照顾着儿子的起居,因为她不放心任何人,也不觉得有谁能比她更认真细心地照顾儿子。颛孙少将军如今喝一口药,就要咳出来大半,擦嘴,吹凉,再喂,一次喂药就是一场战争,颛孙夫人却没有丝毫觉得麻烦。
她唯一难过的只是这么多天地灵药堆砌下来,儿子仍不见丝毫好转,让她每每想起就要偷偷落泪。
等好不容易喂完了药,用过去尘术后,颛孙少将军这才有气无力地问母亲:“是真的吗?”
“什么、什么真的假的?”颛孙夫人眼神闪烁。
“为我娶妻一事。”颛孙少将军是在今天才知道的这件事,从别有用心的二婶口中。
他知道自他倒下之后,就再没有人有办法震慑住这个家里的牛鬼蛇神。大厦将倾,人心涣散。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急,真的是一刻也等不了地巴不得他早点死。
说起来,颛孙家的破事,虽然没有颜家多,却比颜家更加棘手。因为颜家宅斗的主力军是颜老爷的妻妾们,而颛孙家却是嫡脉的兄弟不省心。一家之主的颛孙将军打死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而颛孙夫人又实在是冲动好骗,根本不是那佛口蛇心的弟媳的对手。家中主事的老太君封建守旧,疼爱颛孙少将军,也同时疼爱着二子家的嫡子。
颛孙少将军虽然早就知道二叔二婶不安好心,却自恃修为,觉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问题都只是纸老虎。
但是,当有一天他引以为傲的资本没有了,他才发现他当年想得有多么天真。
可以说整个世界都变了。
他的未婚妻成了堂弟的未婚妻不说,他还莫名其妙被安排要娶颜家的长子,这不是在胡闹吗?
“可是有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颛孙夫人面色一紧,都快要揉烂手中的帕子了。
“应该是有谁在娘亲面前胡说八道了,才对吧?”颛孙少将军看着自己过于天真的母亲,苦笑一声,知道对母亲不说重话是不行了,“儿子已是这般废人,何苦还要连累他人?更何况那可是颜家的公子!娘是想害死儿吗?”
颛孙夫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觉得外面那沸沸扬扬的谣言是我找人散播的?”
“儿自然知道娘宅心仁厚,是万万做不出那等小人行径的。”以颛孙夫人的脑子,也是不会有这般心机的。散播谣言的只可能是颛孙少将军的二婶,那个心高气傲又心眼比蜂窝还要多的高门庶女。
二婶唯一的独子,也就是颛孙少将军的堂弟,与颛孙少将军还没有公布的未婚妻,在颛孙少将军病时暗通曲款、勾搭成奸,二婶想要成全自己的儿子,自然要想办法把这件事移花接木。
其实,他二婶真的是想多了。
颛孙少将军自己清楚自己的寿命,他本就已经打算暗中退婚,假装两家之间并无这桩婚事,自此男婚女嫁,再无瓜葛。
没想到他那未婚妻竟然会先下手为强地,选择和他堂弟在一起,而不用嫁给他这条路。他做人可真是失败啊。
“娘知道谣言后也并没有澄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