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完全的丹麦人。”秦慕抉说:“我外公是丹麦的一等公爵,而我外婆是中国香港人,所以说我母亲是中丹混血。”
“你们的家庭还真复杂……。”夏桐咂舌,想起秦慕抉那双特别的暗蓝色眸子,应该就是遗传的他母亲。
又走了二十来分钟,两个人才在一个墓碑前停了下来。那是一个近乎简陋的墓,只是简单的立了一个碑,没有修建任何东西,一点都不符合秦家一贯的奢华作风。
墓碑上,一个女人盈盈笑着,目光温柔。
秦慕抉将花束摆在了墓碑前,跪下身子,静静地磕了几个头。从未见他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夏桐愣了一下,随后也跟他并排跪在了一起。
“你知道吗?”身旁的他忽然开口:“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啊?”夏桐惊讶:“可是,今天不是秦慕泫的……。”立马又闭嘴,害怕自己再说错话。
“二十年前,我母亲死的那一晚,就是慕泫出生的那一天。”他顿了一顿:“我和慕泫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夏桐侧头看着他绷紧的侧颜,没有说话。隐约间,她似乎明白了一切。他今天不知为何,忽然开口说了很多话:“秦翰生和母亲,用一句很俗套的话说,是一场联姻。我们秦家的家族世代经商,虽然攒下了不少的财富,但在真正的贵族眼里,却始终是满身铜臭的商人。而外公
贵为丹麦皇亲,身世显赫,有了母亲的下嫁,秦家立刻就能满身荣耀起来。但秦翰生却并不爱母亲,一直都不爱。直到我六岁那一年,他才真正的遇到了他心目中的挚爱,也就是慕泫的母亲——莫语惜。”
“那个莫语惜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夏桐问。
“女人?”秦慕抉笑,“她还算不上,遇见秦翰生时,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直到生下秦慕泫时,她也才刚满十七岁。”
夏桐咂舌:“你父亲还真是……竟然和一个15岁的女孩相恋,甚至还让她怀上了自己孩子。”
秦慕抉笑,泛着冷意:“秦翰生年轻时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有钱长得不错又懂得女人心思,各式各样的女人自然就都争着贴上来。即使后来和我母亲结婚后,风流韵事依然一样都不少。”
夏桐有些无言。“后来遇到了那个叫莫语惜的女孩以后,他忽然就改头换面了,再也不碰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母亲刚开始还很开心,她虽然知道有莫语惜的存在,但多了一个总比外面的无数个更好,只是让她没想到
的是。父亲自从爱上了莫语惜以后,基本就不回家了,就连最后她死的那一晚,秦翰生都守在那个莫语惜身边,就是为了等待秦慕泫的出生……。”
夏桐惊讶的捂住嘴:“怎么可以这样……。”秦慕抉摇摇头,似乎对往事有些无奈:“母亲死后,秦翰生几次都想将那个莫语惜接到秦家,却遭到了爷爷的反对。秦翰生本想等爷爷百年后再娶莫语惜进门,结果那个女人也是福薄,还没有等我父亲接她
,就因为一场车祸死了。我父亲悲痛欲绝下,只能接回秦慕泫,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了。”
夏桐听完,禁不住感慨:“你母亲一生太委屈了,以她那样的容貌气度,找一个爱自己的优秀男人,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是遇上了你父亲,冤枉荒废了一生。”
之后两人又拜了几下,就决定打道回去。
就在这时,山林间忽然下起了雨,刚开始只是细雨,不一会儿就成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砸下来,又冷又疼。
这座山是一座荒山,没有怎么开发,所以一路都是泥巴路。因为下雨,变得又粘又滑,夏桐几次差点摔倒,都被秦慕抉拉住。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挪,好不容易才回到了jone叔叔的那座小屋子里。Jone烧起了炭火,又分别递了两杯温热的牛奶给秦慕抉和夏桐,夏桐这才勉强有了些暖意。
秦慕抉从房间里拿过一个毛毯盖在她身上:“你今天白天才受过凉,小心感冒了。”
夏桐感激的朝点点头,这一幕正好落入白发老人的眼中,老人不明所以的呵呵笑起来。笑的夏桐和秦慕抉皆是尴尬的收回目光,各自朝别的地方看起来。
老人说:“你们今晚就在我这屋子里睡吧,反正还多了一个房间。”
“那怎么行?”夏桐和秦慕抉同时开口,又是一囧。
秦慕抉干咳了一下说:“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夏小姐等下还有事。我想等雨停了,就送她走。”老人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说:“按我在这山上住了二十年的经验来看,这场雨恐怕一时半会都停不了。况且这里又不是佐枫山,山上都没什么好路,此刻又下了暴雨,路又滑又陡,开车很容易出事。不如
等明天天晴了再走。”
老人说完,又笑眯眯的问夏桐:“夏小姐觉得怎么样?”
呃……老人都这样开了口,夏桐也不好拒绝,只能说:“那就麻烦jone叔叔了。”
那老人说的果然没错,这场雨从下午一直下到了晚上都不见停,且有越下越大的意思。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地理位置的原因,手机也完全接收不到信号,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
最后,夏桐也只好听从老人的安排,决定暂时在这里住一晚。Jone收拾好房间,走出来,正好碰上迎面准备进门的秦慕抉。Jone将秦慕抉拉到不远处,满是皱纹的脸上笑的极为诡谲,低声说:“小子,我已经替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