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皱了皱眉,很明显,她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
她下了最后通牒。
“程昱,你并不是真的悬壶救世的医生,不需要为陆澈的生命负责。你只需要在实验室里取得京安的信任,让陆澈看起来确实有好转,至于副作用,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在金融危机中破产的中产白领,是我念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给了你的人生第二次机会,别的事情我不干涉你,但陆澈的事情,你要给我办得漂亮。”
“否则,我完蛋了,你也滚回你的黑人社区去吧。”
说罢,苏瓷有些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她睁开眼睛,被水蒸气浸泡了一会儿的眼眸重新变得湿润起来。
苏瓷再次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只要是为了京安。
她什么,什么都愿意做。
……
陆京安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柳心娥打来的电话。
他实在是有些疲惫,没有去之前在纽约购置的庄园,只在附近的酒店随便定了一间休息。
看见柳心娥的来电显示,陆京安本能地有些不太想接。
过了好一会儿,等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陆京安才接起电话,坐在落地窗旁揉了揉眉心。
“什么事?”
柳心娥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现在在哪?”
陆京安说:“美国。”
“你去美国干什么?”柳心娥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说也不说一声就跑到美国去,你眼里还没有我这个妈……?”
陆京安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
“有事说事,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陆京安!”柳心娥此刻的火气很足,让她这种一向体面的贵妇人都忍不住不顾及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气急败坏,“简婴在哪里?!”
陆京安皱了皱眉。
柳心娥不是会主动过问关心简婴的人。
他心存了一丝警惕。
“你找她干什么?”
“我找她干什么?”柳心娥看着电脑邮箱里那些恬不知耻的照片,气不打一处来,“我倒想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陆京安被柳心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更加疲倦不堪,声音也冷了几分。
“如果你说话再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麻烦你捋清楚了再打电话来,我现在很累。”
柳心娥被陆京安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直接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简婴跟陆淮生待在一起,你知道吗?!”
陆京安按压眉心的手顿了顿,随后缓缓放下来,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心娥冷笑了一声:“陆京安,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一边跟你结婚,一边吊着以前的老情人不放,还把家里的老头子哄得股份都分给了她!她是要把我们陆家搅得鸡犬不宁是不是?”
“陆京安,你聪明了一辈子,就糊涂这一次。”
“你也不想想,简婴跟淮生谈了七年,她能立马放下淮生跟你结婚?你敢确定她心里早就把淮生清理干净了?别到头来,你是给别人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