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匹血红的大宛良驹身上扎着大红的花球踏着欢快的曲子驶来,鞍辔都是纯金打造,上面每隔一寸便镶嵌有一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熠熠的微光闪烁着喜庆的气息。
十六匹骏马拉着马车缓缓走来,称之为马车未免有些小气,那大宛良驹拖着的呼之为一个阁楼也不为过。
楼车长宽一丈许,通体大红,整个看来形似一朵开放的玫瑰,无论是珠帘挂饰还是栏杆倚木都是上品中的珍品,随便拿出一件就抵得上半座城池。
马车后是长得看不到尽头的车队,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马车里的两个人却是无视外界的喧嚣,静静的坐着,那女子一身霞帔艳丽夺目,一头凤冠高贵大气,轻纱盖头上绣着百鸟朝凤,纯金发钗上镌的是并蒂莲花。
“我不太喜欢你穿红色的衣服!”
夏雪寒也是一身大红的吉服,此刻懒懒的靠在松软的垫子上,看着南梦影那身嫁衣,皱了皱眉。
南梦影朱唇如血,微微抿了一下,撅起嘴道:“你当我喜欢啊?这凤冠这么重,脖子都快压塌了!”
“唔,的确太鲜艳,太虚浮了,不适合你。”夏雪寒伸出食指,漫不经心的敲在红木椅背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你应该穿浅色的,这样更潇洒些!”
“站着说话不腰疼!”南梦影素手一挥,把那厚重的凤冠连同盖头一起揭了下来,抬手扔在地上,拍了拍手朝夏雪寒扬起嘴角,道:“这样舒服多了!”
夏雪寒看着那躺在马车角落里的,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凤冠,嘴角不经意抽了一下,讷讷的点了点头,道:“这样是挺不错的!”
队伍从卯时行到辰时,整整一个时辰时间,在拥堵的热情的人潮里才堪堪往前推进了三四里,还不到全程的一半。
马车里的两个都是当世人杰,早已不将世俗礼法放在眼里,只听一阵破风声响,两道白色人影竟然从那玫瑰花一般的马车里携手飞了出来。
“哇……”
十里长街顿时沸腾了,惊呼声如同浪潮一样,由近及远,一叠又一叠。白衣胜雪,仙人般的容貌气质,那女子便是月宫仙子下凡也不能胜她半分容颜,那少年便是诸天大帝临凡也不能多他半点气势。
什么是珠联璧合,什么是天造地设,以前世人不懂,今天看到他们,世人知道了当世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也知道了当世也只有他才够资格娶她。
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们脱了吉服,冲出马车有悖礼法,反而是惊喜得雀跃欢呼。
“马车里太闷了,还是外面好!”南梦影嬉笑道。
原来两个人嫌衣服不合身,马车太慢,都脱了吉服,换上了平日的衣装。
“唔,我倒是没什么,待会儿礼部那些老顽固的絮叨倒是有得受了!”夏雪寒扬了扬剑眉,斜眼看了拉在手里的新娘一眼,很难想象待会儿她和那些老顽固顶嘴的样子。
南梦影转过身来对着夏雪寒笑了笑,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咯,这马车太慢了,我们自己过去吧!”
夏雪寒朝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如春风一般温暖明媚的笑容,让沿街两岸的少女看得头脑发晕。
白衣绝尘,携手穿越人海,劲风卷起他们的衣袂,在空中上下飞舞。那行云流水般飘逸的身法,习武之人看到了高深莫测,寻常百姓看到了体态优美,那一瞬,金陵城几万百姓竟然呆滞得忘了呼吸。
此情此景颇有仙王天后出巡,众生仰视的感觉,许多年后,金陵城的百姓还记得,那年那月那日,垂柳紫陌,白衣胜雪。
那日春风袅袅,盈水展千华,飞檐亭角清铃响,犹记那日,她回眸莞尔,一笑倾城百日香。
纤指红尘,袖手众生,影成双。
琅琊王府门前,早已站好了迎亲的队伍,可是他们翘首盼来的不是浩浩荡荡的车驾,而是携手而来的两个白衣璧人。
仪宾见状下了一大跳,赶忙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跪在夏雪寒和南梦影面前,道:“王爷王妃怎么自己来了,按照行程应该是傍晚才到的,傍晚才能举行拜堂礼的,这……这可如何是好?”
南梦影笑嘻嘻的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啦,在婚车里待着怪闷的,就先来了,既然还早,那我们就先出去玩儿会儿,到时间了再回来吧!”
仪宾是个不苟言笑,做事刻板的老头,做这一行几十年,哪里见过这等草率的婚礼,更何况是这等高贵身份的两个人。
夏雪寒则是早把头别向了一边,她喜欢就随她咯,出了什么事自有他替她料理了。
“瞎发什么愣啊,走了!”南梦影戳了戳夏雪寒,挽上他的胳膊就往前拽。
“这几天你拉着我把这城里城外都玩儿遍了,今天又想去哪儿?”夏雪寒无奈的看着这个不安分的新娘子,今后王府里应该会热闹很多吧。
不,也许是混乱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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