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弥漫,黑鸦飞舞。
这个国家地广人稀,甚至于随处可见未经开发的山林、奔走的麋鹿乃至狼与棕熊。
夜晚的公路上,一辆疾驰的汽车里放着摇滚音乐,一对于饮醉后归来的青年男女。
“嗨嗨,珍娜拜托了,换一首歌吧,我觉得他抱着吉它在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我们医院里的精神病患者。”
“那你为什么要来呢?嗯,既然你那么不喜欢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名年轻微胖但非常可爱的金发女孩在摇摆着身体,并没有因为男友的话语而关掉音响或者换一首歌。
“你知道的,我从不喜欢摇滚乐,我之所以开车跑两个小时的路是因为我爱你……去两个小时,回来两个小时,一共四个小时。”在说这番话时,男子侧头注视着自己的女朋友。
“哦,好吧,聪明的回答。”女孩闻言笑了,她关上了音响同时凑过去,两名年轻人亲昵的亲热起来,突然车前的浓雾中出现一个人影,他站在公路的中央砰!
“哦!!不。”那名年轻人在最后时刻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余势巨大的汽车将那个人影整个撞飞,重重得抛砸于地面上。
“该死,该死,雾太大了。”猛地拍了拍方向盘,然后年轻男子杰夫在向名为珍娜的女孩略做交待后,他推开车门跑向车后面那具人体。
“拜托,千万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啊。”
“喂!?救护车,这里,这里是……总之我们撞到了人……你们快点来人吧。这里是,哦,对这里是白瀑镇盘山公路。”金发女孩珍娜有些语无伦次地言说着。
而在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杰夫已经来到了那名受伤者的近前。
“你没事吧?我是一名实习医生,无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深呼吸”来到倒地者的近前,杰夫有些意外的没在地面上看到理应渗透扩散开的血。
但他还是迅速凑到伤者近前,在他的手掌碰触到对方冰冷的手掌时,那个倒地的伤者猛前扑起,一口咬在自己猎物的脖颈一侧,那名颇为强壮的年轻男子只是略一挣扎,就无力倒地了。
而在这个时候珍娜已然叫完救护车,她推开车门从副驾驶的位置走出来。然而女孩绕着车搜寻一圈,却并没看见自己男朋友与那名伤者的身影。
“杰夫?你在哪?杰夫??”珍娜绕着车走了两圈,一道黑影挟带着一股劲风俯冲扑下,已然隐隐感到不对劲的珍娜猛地回身,却被那黑影瞬间拦腰抱起,她手上的手机“啪”得一下砸落在马路地面上。
………………………
清晨的圣山修道院,铁匠铺子,一名强壮的老铁匠往一面圆盾上浇着调配出来液体,刺鼻的味道扩散,有一股颇重的酸臭骚味。
那是一面略略有些发紫圆形铁盾,盾面中央是一颗巨大的骷髅头像,朱鹏上前接过铁匠手中的骷髅圆形盾,一拧机关,盾面四周扩散开一圈恍若獠牙般的锯齿尖刀。
“主料使用的是你带来的膨胀古尸头盖骨,但我还往里面添加了许多珍贵的配料,抗火、抗电、抗冰,激活一次可以让它强行吃掉一次攻击的力量,一天可以激活两次,对于普通的恶魔猎人来说这是件可以使用一辈子的传家宝物……别忘了你欠我五万金卷还有两件至少二阶品质的恶魔之骨。”
并没有理会老铁匠的话,朱鹏静心感受着圆盾的触感、重量、防御力,圆盾比塔盾、筝形盾都更灵活,甚至单位强韧度极优,但对于使盾者的素质要求也更高,万一用不好的话,圆盾应该是最没有用的一种盾型。
伴随着思考,朱鹏猛地将手中四面锯齿的圆盾掷出,呼得一下,那面锯齿圆盾呼呼啸风,远远得飞斩出去,它在转一圈后重新落回到主人手中,显示出优良的装备稳定性。
“五万金卷、两件至少二阶品质的恶魔之骨,没问题。”传奇以下的圣骑士远程攻击能力极弱,虽然手中这面锯齿圆盾也不会弥补太多,但对于远程弓箭手、施法者单位却总是一个威胁,尤其还可以通过淬毒,临时强化附魔等等方式提升其威力。
当朱鹏从铁匠铺离开返回到宿舍时,意外看到迪兰一个人靠在门前,她神情有些难过,脸色有些苍白……
“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的样子。”走上前去取出钥匙将门打开,房间里放满各式各样的药草,玻璃瓶与烧杯,但味道却并不难闻,反而因为某种有意识得调配,让房间里的气息异常清新干净。
“又把我这里当作是负面情绪垃圾桶,打算好好宣泄一番?”
“看来你是不知道,喏,之前我们的指导者伯西与洛达斯被发现是堕落者,他们杀了一个追查他们的教授,然后跑了,现在修道院正在悬赏通缉他们两个。”说着迪兰将手中的报纸递给朱鹏,而朱鹏接过大略浏览一遍,然后他就将之放到了一旁。
“这位教授很勇敢,但太冲动太冒失了。”未进入传奇之前,一、二、三阶生命体本身并不存在质性差距,一名身经百战的三阶强者可能被信任的人在背后一刀捅倒,尤其是久不参加战阵厮杀的教授,在面对堕落者各种诡异离奇的能力、凶悍决绝的杀意时,哪怕真实实力强过一些,被强行放翻的可能性也实在是太高了。
“他们用各种手段不断伪造刷新自己的任务记录,截止到被发现时,这两个家伙在数年间已经前后杀死了近二十名实习生了。维西,上一次如果不是你陪我们去完成那个任务,我们也都会死吧?”进入房间后递完报纸,就把自己砸进沙发里的迪兰这般幽幽言道,朱鹏可以明显感受出她的情绪异常低落。
“未必就是我的原因,也许是那两个家伙觉得你们并不好对付,怕有漏网的,因此中途选择罢手,怎么,打算去追杀那两个家伙?”切菜,打鸡蛋,以实验烧杯煮面条,这个世界没有辣椒与醋,朱鹏自己以药剂调配了一些,吃是很重要的,只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朱鹏总是尽可能的满足自己的胃。
“梅西断了一只手……她十年的刻苦修行废掉一大半了,库达斯那个杂碎表面安慰她,但我有个小妹告诉我他在和高年级的一位学姐拍拖,妈的,这该死的杂碎,可我又不能告诉梅西。”说着说着,迪兰哭了起来,朱鹏微微皱眉然后走过去提着女孩的肩膀将她拽起来,他凑到女孩的口鼻间轻轻闻嗅。
“……迪兰,不要骗我,你是不是磕药了。”迪兰的情绪表现得太不稳定,太失常了,而恶魔猎人中的确有不少人是瘾君子酒鬼赌徒。
“抱歉,维西,但现在只有那个能够让我觉得稍微好受一点。我,我快要被逼疯了。”懊悔、自责、痛苦、无力,这些强烈的负面情绪的确快要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姑娘逼得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