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秦思瑶一眼,“一代不如一代!”愤愤然骂了句,又喝问:“明荣筑基了没?”
“没有!没有!”秦思瑶被戳到痛处,不耐烦地尖叫,她和姜明荣年岁也不小了,如今都未筑基,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天才,在姜家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大眼睛眼泪含含,“在婆家受气就算了,回家里还要被你骂!”说完,哭着跑出去了。
“你这是干嘛!难得回来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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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敏娘已九十多岁,脑子愈发糊涂,以前惯纵秦思瑶,现在对远在稷下城的干外孙又是有求必应,唠唠叨叨嗔怪几句,将榻边的位置让给齐休坐了。
阚芹病重有些时日,早已口不能言,用最后的气力,睁开昏花老眼,痴痴看着齐休。
“芹儿……”
齐休握着她的干枯的手,当年的娇俏侍女,已变成将死老妪,美好时光不再,天道就是那么无情。
敏娘等人背过身去,偷偷拭泪。
阚林也得了消息,轻轻走入房内一角。阚缺死在了北丁申山,阚大早已故去,如今阚芹奄奄一息,他自己,也已一百八十岁,没几年好活了,心中悲苦,不是别人能体会的。
阚芹坚持到了半夜,终于在对生活的无尽眷恋与不舍中,慢慢阖上双眼,撒手人寰。
齐休一路扶灵,将她送回黑河峰安葬。
一锹锹土,将阚芹棺材埋葬,人生一世,不过留下黄土一抔,石碑一块。
敏娘、玥儿一左一右,抱着齐休哭得稀里哗啦,唯有熊黛儿静静肃立,不发一言。她被阚芹之死警醒,已经决定,不日将再次强行冲击筑基。
不远处白慕菡佝偻站着,指点展仇打理展元的老坟,顺便平整丈夫坟墓旁边,两处空地,预备做自己的埋骨之处。
“这是我的,这是你的。”
白慕菡倒是看开了,指着这两处空地,对身边的白晓生说道。
满头白发的白晓生只能默然以对。
齐休目光转向阚芹坟头旁边,有处墓园里最大,风水最好的空地,那是给自己预备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以后和四位妻妾在此处永永远远相伴团聚,倒不是件难以接受的事。
阚林也从阚缺墓旁回来,看样子,他也找好了地方。
三个老头目光对视,同时释然一笑。
大道难寻,固有一死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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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c九成九的修士总归逃不掉那一天,早晚而已,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不甘和遗憾。人生就那么回事,爱之所爱,相伴长眠,已算得上是完满。
……
刚刚办完阚芹的丧事,又传来消息,敢毅敢老头子,已于昨日在自家空曲山陨落。
和阚林、沈昌一路飞到空曲山吊丧,敢珑虽和敢毅分家,但敢毅这支多年没有修士冒头,如今只剩下一群练气修士,还是只能由敢珑主持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