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蕾娜是在昨日丁一办的家宴上,说过一句对大明的风土人情不太了解,若是能有见多识广的人,没事陪着聊聊就好了。丁一的家宴,如玉又不京师,自然就是在京的亲传弟子都列席的了,张懋自然也在座间,莫蕾娜的话,他也有听到。
想不过这才隔了一日,这位也同样是公爵的学生,就送了一个戏班子过来!
华夏人这种师徒的传统,应该算是古代文化里,颇为不错的传承和风俗了。
对于华夏以外的人来说,一时是很难理解这样的逻辑的。
张懋不用依附丁一自然也没问题,不说他一个姐姐是仁宗的妃子,一个姐姐嫁到了天波府沐家,单是英国公府在军队的人脉关系,只要他不站队,他便稳如泰山。这也是当时张玉为什么很反对他跟丁一走得近的原因。
因为他根本就不用努力啊。
他只要活着,然后好好当他的英国公,就得了。
但对张懋来说,他对丁一有着父兄一般的感情,他愿意也重视这种师徒之情,甚至高于张玉和丁一联姻的这层关系,他从不以丁一的小舅子自居,就算怎么开玩笑,也没叫过丁一“姐夫”,可见他对这师徒关系的看重和认知。
所以他是本着孝顺丁一的心思,才会送这个戏班子过来,倒不是莫蕾娜想的那样,认为一个公爵要向另一个公爵讨好送礼,以图谋什么东西。
“六师母您客气了。对了,弟子还得去给先生请安。先生在书房吗?”
莫蕾娜回过神来,笑道:“不。他在五号院里。”
“五号院?噢,您说的是碧玉轩吧。那弟子就告退了。”
“等等,你现在过去?还是叫人通传一声吧?”
张懋不以为意地笑道:“不用了,自个家里,我过去就好,莫要显得生份,六师母不用担心,弟子蒙先生错爱,亲定的十级权限,各种战报、军情也会抄送给弟子的。”他的意思。是在丁一的系统里,他的保密级别是最高的,所以就算丁一在接见什么暗线,也不用避他。
行了礼他就往外奔了,去到五号院子,站岗的女兵却就挡住了他,张懋就不高兴了,问道:“咋了?先生就算是在更衣,也叫我帮他递纸呢!”
“公爷。先生,这个,在练习那个,那个巴西柔术。不太方便……”女兵憋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来。
张懋一听来劲了:“这我得去学学!”
“您不能学!”
张懋身手是极好的,一闪身就从那女兵手下转过去。还大呼小叫道:“先生!这巴西柔术您不能藏私啊……”然后他就象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定在那里。
因为他听到了房间里头传出来几声嘶叫。那是女人发出的声音。
张懋这厮从小就好色,九岁都知道调戏女人的货。他当然知道那声娇喘是什么意思。
这时两个女兵过来,不由分说把他架往外拖。
“别拖、别拖!我走便是。”但这厮是从小爱闹恶作剧的,临出门突然大吼了一声,“先生威武!这巴西柔术在先生手上使来,所向无敌啊!”
丁一在房里本正是热火朝天的时节,被他吼了这么一嗓子,真的差点吓出病来。
这还不算,张懋这厮还接着作怪。
过了几天万贞儿在宫里请了假,过来府里请安,入到书房里,行了礼却是这么向丁一说道:“学生方才在前厅听着张师兄说,先生新创秘技,唤作巴西柔术格斗技。”她说的张师兄,就是张懋,万贞儿粉脸泛红,却垂头行礼道:“弟子斗胆,也求先生传授此师门技艺!”
丁一老脸发烫,挥手道:“这不合适!”
不说那巴西柔术是丁一和侍妾开无遮大会时,随口诌出来的话。
就算真的巴西柔术,这能教么?
史上说万贞儿体胖,但那也许是她老了以后,运动量降下来,然后发胖吧。想想她能在宫里,于英宗被囚时护着朱见深啊,要真很胖的话,跑两步就喘,哪能看顾得了朱见深?至少现在看上去,怎么着也是个肌肉美少女,当然,大约跟这时代主流审美观是不相符倒是真的。
教她十字固和裸绞?这是真不合适啊!
“敢请先生明示!”万贞儿岂是那么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