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离多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莫镇南言下的深意,白少棠那笔秘密资金,肯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莫镇南让她去问,就是想把那笔资金据为己有,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再也不是她的父亲,她有些伤心,更有些释然。
“我清廉,若不是景柏然与白少棠连手,我将计就计,现在躺在西山坟场的就是我自己,阿离,你向来就比你妹妹聪明,你还想不出其中的奥妙?”莫镇南才是真正的大BOSS,他入狱诈死都是因为知道了景柏然挖出了20年前的陈年旧事,从景柏然开始查那件事时,他就知道了,所以使了手段让当年知悉这件事的人远走他乡,然后景柏然所查到的事,全是他要让他知道的。
他借他的手来了个金蝉脱壳,再跟国际揖毒队搭上了勾,便没人敢再动他。就连诈死也是国际揖毒队的人帮着伪造的,死的那三个人不过是监狱里的死刑犯。
他一招金蝉脱壳瞒过了所有的人,也包括白少棠。
如今他重新掌权,有多少人巴结他,有多少艳羡他,那些人暗里送钱,他是一分不漏的全收下了,这个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现在是深有体会,也深谙此道。
莫相离近来烦心事缠身,她不可能帮莫镇南去问那笔钱在哪里,“爸,白少棠怎么可能会告诉我?”
“你是他的女儿,他若是活不了,肯定会将那笔钱的去向告诉你,阿离,知恩图报,我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莫镇南眼中光芒深邃,看得莫相离头皮发麻。
莫相离默然,她身边的人都变了,不知道是她在变,还是他们在变,她发现谁也不是最初的样子,“爸,你养了我20几年,我感激你的养育之恩,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但是要我做这种事,对不起,我办不到。”
说完她就向书房外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身后莫镇南大喝一声,“莫相离,你以为现在有个有钱老子就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告诉你,那笔钱如果不给我,就永远见不了光,如果你手上突然多出一笔意外资金的话,你当心政府找你谈话。”
莫相离冷冷一笑,再也没有转头去看他,若是早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她又岂会愚笨到拿自己去换那三千万的救命钱,原来一切都是莫虚有的,真是可笑啊。
走出书房,她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碎裂的声音,同1;148471591054062时,她心中对他的崇敬之情也一同碎裂,看来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她的萧身之地。
穿过阴暗的长廊,莫相离快要走到楼梯口,一眼就看到站在扶手边上双手抄在胸前的景柏然,她视而不见的继续向前走,却被景柏然一把拽住,她甩了甩手,却没能甩开他的禁锢,她恼怒道:“景柏然,放手。”
景柏然将她拽得死紧,捏得她的手腕都似要断掉一般,她疼得直吸气,“在我生气之前,放手。”
“阿离,不要这样子。”景柏然眼里浮现一抹无奈,这些天他想看望女儿,莫相离避而不见,他被拒之门外几欲发狂。他知道她不会再原谅他了,他也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不值得原谅,可是他放不下她。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死缠烂打,为了她,他舍弃了自尊,只为求得她原谅。
他无奈的语气,无奈的神态都刺激了莫相离,她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景柏然,“不要这样子?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子的,景柏然,不要在背后给了我一刀,还要在我面前装无辜。”
“我没有装无辜,你怨我恨我,我无话可说,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你不应该就这么放过我,你来找我报仇吧,我愿意用一生来赎我犯下的错。”景柏然诚恳的道,如果他们的关系一定要用恨来维系,他不介意她怎么恨他。
莫相离瞠目结舌,看了他半天,她最终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那么笨上你的当,我恨你,但是我更不想见你,放手吧,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景柏然看着她,眼睛里最后的一丝希翼渐渐的化成了无尽的灰色,他紧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慢慢松开,“阿离,如果还有来生,我们单纯的在一起,好吗?”
莫相离没说话,只等他的手指松开,她转身就走。
景柏然看着她毫不迟疑离开的背影,眼中的灰色汹涌而至,将最后那丝光亮都泯灭。莫相离从莫宅出来,开车去了拘留所,拘留所的警员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见疑犯,她在拘留所外徘徊,不得其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