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走过来,扑通跪在了安妃的脚边,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们正在上演主仆情深的好戏。
灭口么?
安妃的心房不可抑制的颤动了一下,她止住自己发抖的手指,扶采莲起身。
这宫里最忌讳的便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若是陛下真的把罪名落实了,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看到主子透过来的眼神的那一刻,采莲便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安妃娘娘也劳累了一天,还是早早地休息吧,奴婢去泡些茶来。”
安妃神游一般,转身进了内阁。
花解语清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里,月妃到了花解语卧室的时候,花解语正要下地,下一刻就被硬拖着上去。
“你现在久病初愈,身子虚弱,连刘太医都说你要好好养着,怎么连这也不听呢?”
替女儿盖好了被子,月妃的脸上充斥着的,还是明显的劫后余生。她把被角也细细地掖了,顺势坐在了花解语的床头。
“你这丫头,真是要把母妃吓死了。”
前几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月妃只记得在那御花园中,有一片桃花枝被染红了,留下妖冶的色彩。
后来她自己昏睡了过去,却也是连绵不断的噩梦。
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恐怕自己也不可能独活。
此时看着她好好地躺在床上,月妃当真是感觉到做梦一般。
“母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前几天是让您担心了,听莺儿说,我居然一连睡了三日之久。”
花解语适时地打断了接下来的唠叨,依旧沙哑的声音让月妃心疼至极。
“刘太医说你这是身中蛊毒,当时操持家宴的除了皇后还有安妃娘娘,恐怕她们二人都与此脱不清干系。如果不是你体内原先便中过毒的话,这次当真是凶多吉少。”
“这么一说,女儿还得感激安妃娘娘的救命之恩呢。”
花解语紧紧地捏着被角,绸缎因为用力的缘故都有些变形。
“你是说,蛊毒是安妃搞得鬼么?’
被花解语这么一提醒。月妃原先平静下去的思绪此时又翻滚上来。
她在这深宫里已经收起了锋芒,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这些迫害,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安妃,居然也能够如此的歹毒。
“母妃,在这深宫里面,很多问题不是只要我们谦让就能解决的。向安这样的人,出身低微,向上爬的时候,是完全不会顾及到手段是否卑劣的。”
说完这话的时候,连花解语也觉得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母女两个相顾无言。
良久,花解语才开了口。
“母妃,在我昏睡的时候,屡屡看见的,居然是那个人。”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连花解语自己也是感到一怔。面对母妃探究的目光,花解语下意识地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