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抿唇颔首:“嗯。”
花解语是将傅颜送至府门之外,见马车离去,才回了府中。才府中刚行至花园处,就听一道戏谑之语传来:“我本为以为,易兄与在才相同,皆是一人,正遇赶来相伴,谁知易兄到是有人陪了……”
花解语听此言,也不慌。往那花园处的墙上一看,果然,宋裴正摇着扇坐于花园墙上。此时,宋裴屈腿半坐于墙上,一腿半屈,一腿挂于墙外。
“半夜翻墙,偷香窃玉之事,宋兄到是十分熟悉”花解语笑道。
宋裴一听此言,桃花眼瞬间闪闪发光,紧紧盯着花解语。待花解语回神过来,这才觉得脸红。花解语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遂转了话题:“你怎会现在来我府邸?”
宋裴被花解语一问,“啪”摇扇一笑:“带你看好玩的。”说着,竟又抱起花解语,就飞身出府了。
花解语半途想要挣扎,但一想自己现在男儿身,矫情反而引起疑惑,干脆由他。
这一次宋裴到也没有抱着花解语屋顶之上,四处乱跳。只是翻出墙外后,竟停了一辆马车。拉着花解语上了马车,遂让马夫驱车快行。
花解语坐稳,才打量起宋裴来。几日不见,宋裴虽是更有些清瘦,可是却面露喜色,似轻松无比。花解语看着宋裴此副模样,思索了一番:“宋兄面露喜意,在下猜测,难道追查刺杀一案已有新线索不成?”
宋裴一听,笑得更加灿烂,“啪”打开折扇摇了摇,面上还稍许露出几丝得意之色:“易兄稍等即知。”
花解语听他一言,心下就已明白。
想来此次宋裴似真的发现了线索。若真如此,花解语自是为宋裴开心。宋尚近日之事,花解语早有耳闻,是以见宋裴奔波之此,花解语大约也能猜出所为何事。秦帝此番心思,花解语自是看得清楚,且花解语相信宋尚现下处景,绝对不止她一人看透。
起码宋裴知,傅颜想来也是知晓的……可宋尚却似不知一般。
花解语有时不由叹气,那宋尚好歹也是立于朝中二十余载的当朝宰辅,也不知为何,此番却如此短视,踏了秦帝底线也不自知。
花解语一路无话,随着宋裴来到一个府邸后墙处,那处府邸似有其他地方不同,四周幽静,似有阴风阵阵,突然,一阵冷风袭来,花解语吓着正欲大叫,却发现不知何时,她面前就立了一位黑衣侠士。
花解语一惊,正欲叫宋裴,却见宋裴正在一旁看着她,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宋裴此番模样,花解语哪里还会不明白,跟着装做有些佯怒的模样,不再理睬宋裴。宋裴见此,连忙凑了过来,又是一阵打趣,将花解语哄笑后,就指着那处府邸道:“易兄可知,此处为何地?”
花解语摇头,此地阴风阵阵,所处地段也有一些偏僻。是以,花解语自是不知。
宋裴见此,笑道:“此乃刑部存尸之所。”
“存尸?”花解语有些吃惊,她没到宋裴竟是带她来此地:“那些刺客的尸首在此处?”
“正是。”宋裴眼中透着赞赏:“怕吗?”
花解语挑了挑眉,淡然道:“我即敬鬼神,鬼神即当护我,有何可怕?”
“哈哈,如此甚好。”宋裴大笑,也不管周边是否有人。然后,说完竟抱了花解语飞身跃入那宅邸墙内,黑衣侠士轻轻跃起,尾随其后。
刑部存尸之所,名曰“尸狱”,如名所示“罪犯尸体所住牢狱”。尸狱在刑部衙署左侧,离刑部衙署约有三百米左右。
平日里,如若刑部在审犯人,发生意外,在审期间死亡了,就送到尸狱中来。也有在外带回罪犯尸体等,也放置尸狱之中,待仵作前来验尸。总之,尸狱就是收存罪犯之尸的地方。
宋裴抱着花解语,几跳之间就已经来了尸狱中间,尸狱建立本是为存放尸体,因而看守之人并不多。是以宋裴带着花解语出入此地,如入无人之境般。待几息之后,宋裴抱着花解语从高处旋身而下,立于一间室内。
那室内蜡火暗淡,窗栏处不时有冷风吹过,让本就暗淡的烛火更是岌岌可危。花解语见眼前四处高台之上,躺了四具尸体,皆用白布有盖上。被冷风一吹,时不时吹起盖尸白布的边角,一时也有一些渗人,让花解语也不由往宋裴怀中靠了靠。
宋裴心下一软,就轻轻环了她,向那尾随他们而至的黑衣侠士点了点头。那侠士就向前,将四具尸体的白布全部掀开,四具血肉有些模糊的尸体,就这样的暴露在了花解语面前。宋裴环紧了花解语说道:“这是凌南剑罗治,罗兄最为精通追踪、验尸之术。”
花解语颌首,双手一揖:“久仰大名。”
那罗治见也点了点,双手拿剑一揖,以示回应,然后对着宋裴与花解语道:“两位先看此处尸体此处,”罗治指着尸体的腿部。花解语顺着罗治所指看去,抬进尸狱的尸体,都会除尽衣物,以方便仵作尸检。是以现下尸体并未着片缕,花解语陡然所见,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宋裴似有察觉一般,以为她似怕了,将她环得更紧。